“马上八百里快报!记住了,到了京城一路高呼活捉宁王,叛乱已平。”
陈垚知道朱厚照的尿性,他才不会像自己老师那样规矩,把奏章乖乖的送到通政司,听凭他们摆弄。
这种报捷的捷报是可以一路高喊的,只要弄到人尽皆知,朱厚照就没脸压下战报,故作不知。
而且这一战由于准备充分,比历史上平定的更快,仅仅三十三天就大获全胜。
再加上他让唐寅上的那份奏章,拖延了朱厚照南下的时间,历史上他是走到通州就收到战报了。
这让他有机会截下送战报人员,不许他们进京,然后让装作不知道继续南下。
可现在他没机会了,不要脸的陈垚宁愿被老师臭骂一顿,也要大张旗鼓的让天下皆知。
他派出二十名骑兵,拿上锣鼓去的北京,南京那边他才不管,自有王守仁派人送战报。
四天后,龚华带领的骑兵队伍到达京城,只见他满脸羞红了一下,咬咬牙下令:“把锣鼓拿出来,都敲打起来。”
士卒们一个个哭笑不得,但自家主将的军令不得不听,只好心中抱怨陈垚,手上一点也不慢。
城门口的将士见到远处有骑兵忽然停了下来,登时紧张起来,马上有人去报告上司。
可一转眼这队骑兵敲锣打鼓的高呼起来:“南赣巡抚急报!平江伯活捉宁王,平乱大捷!”
朱厚照这几天烦躁的很,前段时间被陈垚那奏章气的忘了催促兵部了,结果没了自己跟在后面催,粮草、军队全部停滞下来。
虽说江彬等人急着要南下,可朝中大臣一個个都是老油条,没有皇帝追着谁理你呀。
终于等到朱厚照下定决心,不理会陈垚的胡言乱语要南下了,这才发现啥也没有。
要重新抽调京营军队,要重新调拨粮草,还要重新到军械处领武器装备,战马、旗帜乱七八糟的事多着呢。
今天他又发了一通脾气,兵部尚书王琼这才不情不愿的签发命令,定国公也拖拖拉拉的去办事,可把他郁闷的。
正在宫中骂完陈垚,现在在碎碎念呢,忽然张永一路跌跌撞撞的跑来:“皇爷……皇爷迟了啊!陈垚那小子把宁王活捉了,满京城都轰动了……”
“咣当”一声,朱厚照扔掉茶碗,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皇爷……那小子故意让士卒敲锣打鼓进城,消息瞒不住啊!”
“陈、垚!”
朱厚照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叫着陈垚名字,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忽然怒视张永喝道:“你刚才叫平江伯什么!陈垚这名字是你该叫的吗?上下尊卑你是不是忘了?”
张永吓的“噗通”一下跪下,连叫屈都不敢,别以为太监权倾天下就可以直呼勋贵的名字。
除非这人是皇帝要治罪的,否则人家是贵族你是奴婢,即便是你是皇帝的奴婢,但身份就是身份,不得僭越。
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话是没错,但也要看人说这话,要是真遇上一个头铁的跟你计较,拿出律法去面圣,宰相都得吃瓜落。
同样,太监可以仗势欺人,可真遇上不怕死的跟你计较,皇帝都得跟着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