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啊我舍不得你呀!咱家因为跟对了你,两次立功都是你给的恩德啊……”
丘聚要回京了,拉着陈垚的手泪汪汪的哭着,那样子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想走似的。
陈垚满脸鄙视的望着他:“老货哭够了没有,眼泪鼻涕抹我一袖子了,跟别人装装就是了,还跟我装。”
“侯爷就会顶人肺,这话说的,咱家可不是装的,咱家跟你的感情一家人似的,哪有你这样的。”
看着丘聚一脸悻悻的被揭穿,陈垚哈哈笑道:“老家伙这升了官脾气大了,说你一句还不乐意。”
“谁?谁不乐意了?咱家跟侯爷你一条绳上的蚂蚱……”
“得得,不跟你闲扯了,回了东厂别让你那些徒子徒孙盯着我我就烧高香了,再说咱两的交情不是嘴上说说的,想想在景德镇,咱们可是同生共死的袍泽,你这老货别忘了这些兄弟就好。”
陈垚嘴上嫌弃他,话里却是在加强感情,他可是清楚得很,这老东西回到东厂日后权利大着呢。
而且太监这种生物是不能得罪的,小心眼的太多了,虽然也有大气的太监,但那太少了。
丘聚被他这话说的正经起来,一边点着头一边严肃说道:“侯爷应该要清楚,勋贵被监视是规矩,而且多少锦衣卫,能让东厂盯着的基本上只有皇爷下的令,咱家不敢给你保证这个,但咱家能保证除了皇爷外,谁的命令都不好使,咱家不是好人,但对侯爷是真心的,对这些袍泽咱家也会放在心上的。”
听到这些话陈垚也认真起来,郑重的握紧他的手一下,随即大笑道:“我记下了,不过老家伙,再叫我侯爷我可就翻脸了,咱两还是以前那样叫,听着亲近些。”
丘聚顿时眉开眼笑:“对对,阿垚说的对,这不是看你新任侯爵,多叫叫过过嘴瘾吗。”
“滚蛋!你个老东西,快走吧,路上自己担心点,到地头安顿好了给我报个信。”
陈垚不正经的笑骂着,眼圈红了红,马上一副嫌弃的模样推开他,招手叫过护卫的一个小队。
“大猷,路上小心点,老丘年纪大了别赶路……”
丘聚回京自然有人护送,但陈垚还是安排了振武营出动一个小队跟去,毕竟自己人用的顺手。
俞大猷武功高强,光荣的成了这个小队的领导,这里面也有陈垚的一点私心,让俞大猷跟丘聚扯上关系,日后能够走的更顺些。
他可是知道俞大猷一生可以算是跌跌撞撞,正是因为没有靠山,一直到抗倭需要他的才能后,他才开始绽放光芒。
现在虽说有自己当靠山,可自己懒得应付官场上那些虚情假意,能够偷懒当然最好。
丘聚见他红了眼,心中也是一颤,更是升起一股暖意。
也是,两人从正德十一年十月到现在,整整两年零一个多月朝夕相处的,要说是虚情假意那肯定是胡说。
作为监军,丘聚根本不插手振武营军政大事,这给了陈垚极大的自主权,可以说是丘聚在渎职。
但对主将来说,这样的监军是最受欢迎的,没人愿意被监督,更别说监视了。
因此陈垚平时对待丘聚极好,人的感情在这种互相友好的状态下,经年日久自然会产生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