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更迷糊了,瞪着眼看着他:“你要官干什么?等你成年了朝廷自会给你实职的,南京兵部连拖延都不敢,你这是?”
平江伯历任漕运总兵官不是说说的,因此每一任平江伯继承爵位后,兵部和五军都督府都会联名举荐。
原因是漕运的民船,他们只信任平江伯一脉,至于官兵那是押运的人,自然是朝廷派谁他们听谁指挥。
可问题是运粮的船都是民船呀,互相不信任会耽误事的,别看大明朝到处懈怠政事,但漕运没人敢懈怠。
那是运往北京城的,要是造成北京缺粮,有一个算一个,掉脑袋都有可能。
“老唐啊,我算准了,朱宸濠那小子三年后必反,要是到那时我还没当官,哪有实力去立功呀!”
原来是这回事,唐寅这才明白他的心思,可一想又不对:“你如何知道是三年后,不是今年或明年,亦或是四年五年呢?”
陈垚撇撇嘴,心中暗道:“我又不是傻子,史书上写的清清楚楚的,正德十四年六月十四日宁王造反的。”
可他不能这么说呀,只好支支吾吾两下,甩头道:“小爷算出来的不行呀,也不看看小爷多厉害,你见过十一岁的小三元吗?”
唐寅被他气乐了:“行行,你说三年就三年,那你就去考呀,反正秀才都拿到手了,就差这一哆嗦,又没人不让你进科场。”
嘴上如是说,心里确实鄙视他道:“老子都没见过你会算命呢,还算出来的,蒙谁呢!”
陈垚却不知他暗中诋毁自己,听他说可以去后像是放心了不少。
“也对,反正已经拿到资格了,不考的话浪费了,下一科再考还要经过测试,不划算。”
明朝的科举秀才考举人是这样的,当年的秀才直接可以参加乡试,可若是延迟一科后,要再经过一次学正的考核。
就是要再参加这一年的院试,通过了才有资格参加乡试。
只是秀才考的院试又跟童生参加的院试考卷不同,是另外出卷考核的,毕竟人家已经被折磨过一次了,再折磨人就不厚道了。
唐伯虎也是早早中了秀才,可到他去乡试时就要再考一次资格试,这才有他差点被黜落的经历。
安下心的陈垚,马上行动起来,再次登上大船去了金陵,唐寅也跟着他去,一路上帮他突击补习八股文。
“没见过你这样的武勋,治经用诗经你寒不寒掺呀?”
一路上被唐寅鄙视着,秀才考试不用治经,但乡试要,陈垚上报了自己的治的是诗经,得来白眼球无数。
可他才不在乎呢,好考就行,难道要去考尚书、易经或春秋、礼记呀,神经病差不多。
八月的南京还是很热的,经过九天的鏖战,陈垚死狗一样被抬回家,连睡了两天可把他的五娘七色花心疼坏了。
也是,这家伙虽然不正经,嘴花花还爱动手动脚,可对她们确实是极好的,丝毫没有对待奴仆的样子。
“少爷中了!中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