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提着大眼撸子冲到王南身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发现王南的脸不知道怎么就变得有了些棱角,再配上刚刚血战完还残存的凌厉眼神,人一下子就立体起来,面前的人一股子果敢刚毅的气质,英气逼人。
李秀呆了呆才把这个面孔与平常对着她笑呵呵的爱人哥哥模样混合在了一起,心中的依靠和爱意也就带上了些敬意,还有稍许的陌生。
半晌才说:“没事吧?”话气不知不觉中变的更轻柔了几分。
心里却开始想着小家庭以后一定要找个能安心生活的营生,到时一定少让王南碰枪,一定,一定。
王南笑了笑,一脸的灰土只露出几颗白牙来,对着李秀白净的鹅蛋脸儿说:“没事,赶紧收拾下,扒下枪和子弹,再拿上吃的就走”。
二丫站在李秀身边,忍不住说了句:“回头你教我们练枪吧”,圆圆的小脸上挂满了彷徨不安。
王南说:“好,回头就教”。
眼神却再一次扫过李秀那精致的鹅蛋脸,把那张脸的关心、紧张、悲愤、痛哭、轻松、开心和爱意的注视,都放在了自己心里的最深处。
鹅蛋脸儿是东方审美中最具有美感的脸型,至少从唐朝用到民国,可随后就被人摘了牌子换成瓜子脸这个三五不搭的马甲。来源据说是建国后的无上夸奖某女演员时用了瓜子脸这个词儿,传开后很多人都忘了鹅蛋脸儿这种正确的历史叫法,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拿着瓜子质问过父母,要是没见识的父母还真无言以对。前两年网红那种跟瓜子真就一模一样的脸型,正名叫锥子把脸,东北话里贬义词的现实版本。多说一句,大饼子脸指的是脸平,不是脸圆。
三个人站在空旷的庄稼地里,地上的嫩苗只有一攮高,四周除了散开了的三匹还活的歪歪斜斜的战马,就是一地的死尸。
王南重重的叹了口气,等腿不再发软了,才走到死去的骑兵前,开始收集枪支弹药。
李秀也回到了现实,拉着二丫就跑向边上那一摊人。
不一会王南就听到二丫在喊:“大南哥,两挑子全是吃的”。
王南正在看几个骑兵的马枪,应了声好,开始挑起枪来。
由于手头这把马枪的关系,王南对马枪抱有很强烈的好感。可是这5把马枪看过去,没有一把成色过得去的。
也是,骑兵的马枪在训练和战斗中,磕磕碰碰,外观就已经不象个样子了。加上骑兵所处的环境灰尘更大、环境更脏,保养也更困难。这几把马枪,至少有这两天就没擦过,看着枪机里的泥油和枪膛里的灰斑,王南不打也能知道这几把马枪比普通步枪还不如。
王南又从跟前死去那匹马的背包里掏了掏,里面不少小罐头,就从马背上扯下件雨衣包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