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告你啊,焦院长导的戏,那都是一票难求,而且票价比别家卖的都贵!普通的京剧,前排甲等最好的位置也才一块出头,而焦院长的话剧,就是最末的位置都要一块!”
“哟,张爷,瞧您这口气,是没少去看焦老先生导的戏啊!”陈建国打趣道。
“嘿,陈爷,瞧您说的,我也就只看了几场焦院长导的《龙须勾》《蔡文坤》《霸王别坤》,还有啥来着,瞧我这脑袋,一时想不起来了!”老张头也凡尔赛了起来,脸上挂着揶揄之色。
“张爷,您是有能耐的!行不行您老倒是给个准话啊?”陈建国配合着面露苦涩。
老张头见陈建国不像是开玩笑的,顿时就收敛起神色认真道:
“建国,你真要票?”
“那还能有假的!”
陈建国咬了口油条,想了想道:
“张叔,最好能要个好位置!你要是信不过我,我可以先给你钱!”
旁边的何雨水,因为赶着去上班,吃得比较急。
这会儿已是吃完早饭,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出于礼貌,朝着两人笑了笑道:
“张叔,建国哥,我先走了!”
顿了,又回头对老张头道:
“张叔,建国哥可是咱们附近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昨儿个刚回来就揍了我哥一顿!你就放心吧,他可不差钱!”
说罢,便牵过停靠在摊位旁的自行车准备离开。
何雨水果然是记恨自己打了她哥一顿……
陈建国对何雨水有那意思,还是想争取下。
当即就放下手里的油条,起身朝着何雨水追了过去。
何雨水见追过来的陈建国,当即就停下了脚步,一脸的警惕道:
“建国哥,你跟过来干嘛?”
“雨水,是不是因为我昨儿个打了伱哥,你对我有意见?”陈建国问道。
“我确实是对你有意见!”
何雨水没什么心机,当即就讲心里话说了出来。
“李婶的事,我哥做得确实不地道,你打他出一顿气也是应该的,可你也不能下死手啊,我哥现在周身都是淤青,连床都下不来!”
果然如此……
陈建国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解释下,当即道:
“雨水,你哥这事,要不是看在你跟老太太的面子上,你信不信我绝对会当场打断他一条腿?他现在不过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你看他有哪是伤筋动骨了的?”
听陈建国这么一说,何雨水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她哥的模样虽然看着凄惨,鼻青脸肿,额头也破了块皮。
但昨天夜里,陈建国一走,他便去请了住在后院、在红星医院当医生的李叔给瞧了。
人家也说了都是皮外伤,药酒涂上个几天就能好。
此时两相印证,何雨水倒还真不好怨怪对方。
可是紧跟着又想到陈建国之前在摊位上口无遮拦的败坏她的名声。
吃饭的时候,还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现在又缠着她,跟个流氓一样。
出于涵养,还是耐着性子委婉道:
“建国哥,这事是我错怪你了,但我现在要去上班了,请你别缠着我!”
何雨水说罢,见陈建国没有阻拦,便立刻骑着自行车驶入大街,消失在人流里。
我这是被当成流氓了?
陈建国望了一眼何雨水消失的方向,回到摊位前,苦笑着看向老张头道:
“张叔,你说我哪里像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