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紧门窗,从怀里取出铜镜。
那水波般的画面里,司晴在喊他进来说话,天真烂漫。
赵瑞一个激灵,忽然扔开铜镜,冷哼道:“区区幻境,妄图扰乱我道心?可笑!”
说着,开始打坐,运转槐叶吐纳术。
头脑渐渐清明。
赵瑞思村:“这铜镜很不对劲,竟知道我内心的秘密。哼,明天我就拿去找管事,封印了它。”
“这铜镜十分古怪,我先将它镇压,免得夜长梦多,又遭它算计。”
这般想着,他取出掺杂龙槐叶的秘制灵腊,点燃,用滚烫的蜡汁浇铸镜身。
再把铜镜锁进小木盒,放进大箱子,再塞到衣柜,用许多衣物压住。
如此折腾下来,已是月上中天。
赵瑞走出房间,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眼神不由自主,飘到东边。
望着三少爷的院子,只觉得孤独凄苦。
“三少爷庸俗不堪,却连累司晴。哎——为什么有情人,总是不能。”
“那日在荷花池,司晴仙子向我展颜一笑,我便深知,她已经对我有了爱慕之心。
可三少爷——哎……”
烦闷,苦恼,忧愁……
各种复杂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一瞬间,心里的某个堤线乍然崩溃。
赵瑞再也等不及,匆匆回房。
取出柜子上的衣物,掏出压箱底的铜镜,用手指抠去灵腊。
翻转到正面。
终于,见到了灿若玫瑰的司晴。
赵瑞不免又故技重施,同铜镜里的人说话解闷,消解枯燥乏味的漫漫长夜。
直到破晓,赵瑞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
三天后。
“那几个丫鬟在鬼鬼祟祟地在说什么?”
这日,司晴和陈环从南槐城回府,来到梅园,却见几个小丫头凑在角落,叽叽喳喳。
她便支开陈环,收敛气息,隔着一颗青翠的百年柏树,偷偷听着。
一炷香的时间后。
司晴脸色铁青,仿佛受到侮辱。
她连续用了好几个清洁符,却仍觉得遭受到了玷污。
“一个杂役,竟敢亵渎本仙子。”
“岂有此理,想也不可以!”
回到沉香院,司晴坐在水榭亭中,脱了鞋,两只玉腿伸到水中,戏耍鱼儿。
眼珠子转了又转,须臾,她唇角勾起,喊来了一个小丫头。
*
“什么?司晴仙子写的信?!”赵瑞顶着深重的黑眼圈,又惊又喜。
小丫头见他枯槁如同干尸,吓了一跳:“是的,瑞大爷。”
“行,你去吧,”赵瑞喜不自胜,摆了摆手。
信封上写着‘瑞郎亲启,晴’,忙拆开来看。
大致扫完书信,赵瑞愈发得意,疲惫的眼睛射出精湛的光芒。
百般情绪迎上心头。
在信中,司晴敞露心意,邀约自己在黎明时分,来竹园外的花溪处,互诉衷肠。
司晴的倾慕之心,令他男子气概大涨,一时间豪情万丈。
“陈环,你有什么本事?”
“西外院五个小主,就你在龙槐山待不下去,只敢在王府称王称霸。”
“司晴仙子艳比牡丹多三分,灵若红梅胜半边。”
“岂是你有福消受的?”
“西外院中,大姑娘陈沅飞上枝头当贵妃,世人说她百般好,我却觉得她太端正了,了无趣味。”
“四姑娘陈珏,色如春晓之花,面如中秋之月,可比起司晴,少了几丝妩媚,冷冰冰的像个玉人,倒不像个活人。”
“五姑娘陈琛俊眼修眉,顾盼神飞,照理来说很是不错,但她时常女扮男装,没有女儿滋味。”
“再细想王府里诸多女子,实在比不上司晴仙子的半根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