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路上。
杨飞臭着脸,问候着赵瑞的家人,觉得不过瘾,又迁怒于如意夫人和三少爷。
陆青柏时不时地附和几句,情绪也很烦闷,内心觉得憋屈。
前世,他是毕业即失业的大学生,并未在社会上历练,行事虽然稳妥却不老练,透着几分天真。
不曾想,却在这里栽了个跟头。
“说实话,这事也怪自己。有点儿缺心眼,忘记当面清点,再三检查。只是谁能想到……”
那么薄薄的金柳露,只占据木盒一二成的空间,剩下的八九成,都是胶水下的树脂。
那赵瑞真是缺德,摆明要阴死两人,不留余地。
“但——我的错归咎于我,那劳什子赵瑞的害人之心,同样不可饶恕!”
陆青柏想到前段时间,试验出来的低配版三炁归元:用碧幽木炁裹挟血煞邪气。
“不切实际,不能一击致命。顶天让他生一场病,却是无法要了他命。”
“而且,最近也见不到赵瑞。听说他最近攀上了北外院的荣少爷,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呢。”
听杨飞计算过,赵瑞这一遭,至少贪赃了五百灵石。
“青柏,幸亏你早上劝住我。我才想起来,执法堂现在是赵家人得势,管事的正是如意夫人的亲弟,”杨飞突然抬头,郑重道谢。
陆青柏淡淡一笑:“咱们两个本就该互相帮衬。”
杨飞认真瞧着他,问道:“你不生气吗?”
陆青柏眼睛眯起,说道:“我当然生气,我又不是神仙。”
杨飞:“那……看不出来啊。”
陆青柏:“我的性格有些不一样。要是你在我脸上看到恼怒,那多半很快就消气了。我是越生气,表面就越平静。”
“这样子啊,”杨飞点头,没过一会儿,又唉声叹气:“没有金柳露的辅助,我们单纯用灵气清除血煞邪气,那不得到猴年马月了?”
陆青柏抬起头,望向王府的高墙。
高墙的另一边,是演武场。
“所以说,修炼才是王道。”
他从杨飞的口中得知赵睿的行事风格,暗自猜测,如果自己同是二等仆役,赵瑞必然不敢这么坑人。
下午。
两人先是利用灵气清理法器,力竭后再打坐,用槐叶吐纳术补充灵力。
几个回合后,实在撑不住了,再用金柳露。
这么点金柳露,兴许撑不过三天。
从第一天起,陆青柏就没使用金柳露了,因为他发现碧幽木炁的‘清理’效果极佳,又能锻炼自己的御炁能力。
即便如此,他依旧记恨着赵瑞。
因为赵瑞的小人行径,令陆青柏想起前世某些不愉快的经历。
临近下工。
江管事忽然来了一趟,瞧了几眼,皱着眉头离开,对两人的进度很不满意,但也没有明说。
这就导致两人的脸色不太好看,闷闷不乐,没心情说笑了。
听到铜锣响了三声。
他们各自无言,默默起身,走到大锅灶房。
陆青柏没心思提着食盒回房,第一次蹲在墙角,味同嚼蜡地吃完饭。
两人不约而同,一起去桑槐林对练傀儡。
晚上。
张赫带着酒肉回来,陆青柏一边饮酒,一边郁闷地诉说此事。
听后,张赫拍着大腿,同样开始诉苦,说起他刚到膳房的经历。
他作为新人,被一个粗壮的悍妇欺负。
那悍妇不准新人调动灵力和符箓,要用手工清洗碗筷盘碟,说是手工显得心诚。
这并不是府里的规章制度,单纯是悍妇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