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我能提炼出废丹的药力?”
陆青柏眼睛一亮。
想到石碑赐予的炼气能力,不禁遐想联翩。
脚步不由自主变得轻快。
来到兵器库的偏楼,点卯签到,用玉印通过禁制,开始在门口清点物品。
他虽是王府仆役,却因身份低微,没能在内院伺候,而是分配在西外院。
南槐王府有东、北、西三个外院,拱卫着内院。
内院则是坐落在龙槐山腰,南望俯视着山下的南槐城。
外院住着的都是成年嫡系,从内院出来自立门户,周围又环绕着许多小院,住着的是陈氏的旁枝血脉和远房亲戚,比不得天骄嫡系,但仰仗王府鼻息,生活也不赖,至少比无根浮萍般的散修好上不少。
兵器库的隔壁是演武场,供居住在西外院的陈氏族亲练武修行。
听人说,演武场有筑基期的修士负责教学。
陆青柏起初还想着偷听,但演武场设有结界禁制,只得作罢。
他按照惯例,背着掺杂灵药的油膏,来到负责的库房,给那些法器保养。
他是三等仆役,算是兵器库的底层,只负责偏楼的低阶法器。
这座偏楼方圆数十里,典藏着九千件低阶法器,光是仆役就有三十来个。
而兵器库的正楼,相对较小,放置着三百件中高阶法器和六十件灵器。
这些数字都是陆青柏听别人闲聊时记住的。
可惜,陈氏族规森严,兵器库的正楼同样设有禁制,陆青柏连门都进不去。
别说灵器了,连高阶法器的风采都未曾瞻仰。
滑腻的青灰色油脂抹到银环周身,陆青柏掐动灵诀,激发法器上的引灵符。
霎时间,银环闪耀起淡淡的光辉,只一眨眼的功夫,青灰油脂就无影无踪了,留下少许粉末。
陆青柏抖了抖银环,粉末簌簌落下。
用绢帛把银环里外擦拭干净,然后放到玉盒里滋养。
接着,他走到下一个特大号抽屉,从玉盒里取出一柄长枪。
周而复始……
“像是异世界的流水线女工,又枯燥又乏味。”
“不能上网,不能聊天。”
“但,这也比种灵田、采灵药、挖灵矿,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三等仆役每个月可休沐一天,在山下的南槐城逛一逛,看一眼仙城的繁华。”
“挖灵矿呢,基本上全年无休,也没地方溜达,暗无天日,惨呐!”
连续掐动九个灵诀后,陆青柏觉得灵力凝滞,头晕脑胀,便原地坐下练功。
三等仆役的工作就是如此劳累、单调且无趣。
一刻钟后,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其他仆役陆陆续续来点卯了。
这些老油条,最爱踩点儿上工。
但陆青柏不敢太油滑,他朋友不多,上面也没大佬照应,就很老实地苟着发育。
须臾,偌大的偏楼又陷入了寂静。
工作期间无一人交谈,可见王府家规的严苛。
陆青柏却有些庆幸,治家森严说明还有规矩。
规矩多不可怕,就怕没规矩。
西外院所在的龙槐山支脉本就是洞天福地,自身又处在聚灵阵中,因此兵器库的灵气十分浓郁。
很快,陆青柏恢复了状态,站起身,拉开一个大抽屉。
临近中午,锣声响了三下。
陆青柏舒了一口气,揉着眼睛,缓缓踱步,随着人流向外走去。
走出偏楼的大门,仆役们这才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热烈地交谈着。
说到底都是半大的孩子,哪里能憋得住呢。
“你们都听说了嘛,今年清明节的赏赐是十年份的龙槐叶。”
“此事当真?”
“这还能有假?家姐在后山茶园当值,听说前几天赶工,采集了一批十年份的龙槐叶,散装在箩筐里,看样子,只能是赏赐给咱们了。”
“什么,不是灵兽肉啊?我盼了好久。”
“你傻啊,十年份的龙槐叶不比一块灵兽肉贵重?”
“呵呵,也是!”
这就是家生子的好处了。
他们四处沾亲带故,消息灵通,以后就算是去了田庄或者灵石矿,也不会过得太惨。
听到赏赐是龙槐叶,陆青柏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