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怎么敢这样对太子说话，难道他真的没看出少年的身份？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或者说这是小张想故意吸引少年的注意？

真不愧是张神童，不然这么好的方式他们怎么没想出来。

“太子殿下，您怎么跑这来了！”

就在众人还在猜测张居正的真实意图时，袁炜带着一大帮子编撰们咋咋呼呼跑了过来。

太子？果然如此，他们刚才的猜测果然没错，太子殿下就是这么不着调，微服跑过和他们这些学子比赛做题。

“参见太子，”

看见身份已经瞒不一住了，朱载壡一招人让众人起来，做名人就是这点烦，平时还好，一旦公开出现，瞬间就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江陵，把圆规和曲尺给我。”

“太子，你真的可以画出来？”张居正有些不信。

“也许吧，”朱载壡说这话倒也不全是自谦，规尺画图是每个中学生的基本功，但毕业多年，许多东西他也记不太清了，现在作图只能硬着头皮现场来推。

朱载壡深吸一口气，接过张居正手里的圆规和曲尺，先画线段，再在线段两边做垂线，三两下便做出一个正方形，连接正方形对角线以及两条垂线，正方形里再画圆，连接交点。

终于，一个端端正正的正八边形就画了出来。

“太子殿下，臣服了，”

高拱准确送上自己的马屁，但这话也不全是恭维，高新郑真心觉得只凭一把尺子一个圆规就能画出这么完美的图形是很厉害的事情，至少他做不出，翰林院的其他人也做不出来。

朱载壡暗自得意，过去的那些底子还在，

“想学，去我那，我教你呀。”

朱载壡把目光同时扫向高拱和张居正，其实从打进聚贤馆的第一步，他就开始动起把高拱张居正收入东宫的念头。如今皇帝老子已经允许他出阁读书，组建自己的东宫班底，也是需要被提上日程的。

高拱身子微微一晃，他明白朱载壡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成为太子属官，一旦太子登基，等待他的将是无比辉煌的未来。

这就是他等待了这么多年的机会。

就在高拱要感谢太子栽培时，张居正的回答却大出他的意料。

“多谢太子厚爱，臣觉得翰林院也挺好。”

小张竟然拒绝了？高拱一时愣在原地，他无法理解，多么好的机会呀！怎么能白白让他溜走。

朱载壡打量着张居正，他倒是有一些懂张江陵。

原因出在徐阶身上。

张居正是徐阶的学生，廷议上，徐阶突然跳反夏言，这是铁了心要投靠严党。

按照夏言与太子的关系，朱载壡肯定是不喜欢出卖自己老师的徐阶，如果张居正此时投向东宫，那就是代表要背叛自己的恩师。

现在张居正从良心上还说服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