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欢迎老师,我想,老师你去拜访,我妈妈也会高兴的。”赵一鸣转移了注意力,心情似乎没那么悲伤了。
……
“岳彩儿小姐,我想去你师母家拜访,你要不要一起来?”
“林先生,你说的是我哪个师母啊,我老师多,师母也多得很……”
“啊,我说的,当然是你那幅画的作者老师的遗孀了。”
……
下午放学后,林凯恩特意借了同事的一辆车,载着赵一鸣先去了‘泰华金店’接上一楼经理岳彩儿,然后一起赶往西城区某住宅小区。
“林老师,谢谢你能来家访,一鸣以前学习很好的,常常是班上的第一名,可是……自从他爸爸突然离世,我们母子都很受打击,不但我在工作上屡屡出错,被调离了银行主任的岗位,成了一名可有可无的职员,一鸣他也是出了问题,学习成绩大滑坡,性格也阴郁了很多……”
一位身着黑色衣衫、留着马尾的中年女人一边给林凯恩和岳彩儿倒茶,一边把三年前的往事缓缓道来。
“秦大姐,过去的让它过去吧,我作为老师,期望赵一鸣同学能够有一个好的环境成长,相信你也希望他能健康的长大吧,所以让我们共同努力……
……
“秦大姐,你能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吗?”喝了口热茶,林凯恩终于把话题转移到这里了,心中不由得有些许紧张期待。自从上午他感受到‘风惊云天图’的奇异之处,便起了浓厚的兴趣,也很渴望了解它的作者,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样的天才灵感才会创作出这么简单,却隐秘着深刻意蕴,能给人强烈感触的作品。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已经九点多了,天卓他说要工作,让我和一鸣先去睡。以前都是这样的,他常常会一个人工作到凌晨一两点,所以这次我也没格外留意什么,如果我多看两眼,兴许会发现什么端倪,可是没有……”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三年,秦素素提起往事,可还是一副刚刚死了老公,悲伤又疲惫的模样。她已经年近四十岁,可还风韵犹存,身段称得上是优美,五官端正,皮肤又白皙,所以很有几分让人怜爱的风情。
林凯恩也不禁多看了她两眼,但是更多的是对她的同情、钦佩,这么一个女人,如果想再婚,肯定有不少条件优越的男士上门追求的,但是三年过去了,她依然独身一人,可见她对死去画家赵天卓的感情有多深!
她的声音有些无力,但是很清晰,也给人比较舒服的感觉:“我睡觉很沉,一觉醒来便是早晨六点多了,记得窗户外面已经很明亮,我看床上没有天卓,以为他起得早去洗漱了,可是卫生间也没人,我就有些急了,天卓他不是没有通宵工作过,但那样都会让他第二天很不舒服,甚至会得病的。
“我以为他工作入迷,又一次通宵了,就急忙下楼去看。到了楼下,我顿时心痛起来:画室的门开着,我一眼就看到,在天卓每天作画的那张桌子旁边,趴着一个人,正是我的天卓!
“他双手耷拉着,不似我们一般人趴着打盹的样子。我知道不好了,对我们这个小家庭而言,天或是从此就塌了。果然,当我颤抖着走近伸手一摸,就摸到他冰冷的身体,那冷似乎一下子就钻到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