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晨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手中沉甸甸的乾坤剑放在了桌子上,剑刃摩挲着木头桌面,发出冰冷的摩擦声。
“孔祥,这把剑,你见过吗?“赵一晨冷冷道。
孔祥看了看剑,难掩眼中的惊异,只见那乾坤剑剑身狭长,剑鞘镶嵌纯金,一看便知非比寻常。然而赵一晨此刻的严肃让他心中一惊,匆忙地说:“这把剑……我并未见过。“
赵一晨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似乎对孔祥的回答并不满意,他把握着乾坤剑,手感冰凉,仿佛剑身仍保留着那残忍凶案的寒气。
“那你再看看温家全家的伤口,是不是这把剑所造成的。”赵一晨递过剑去,语气仿佛刀割一般冷酷。
孔祥一时间觉得心脏跳动加速,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却知道此刻无法回避,只能接过剑,忐忑不安地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去,去比对剑与剑留下的伤口去了。
很快,孔祥再次站在赵一晨的面前,他手中还握着乾坤剑,脸上带着几分苍白。
“大人,根据我重新验尸,温家全家的死伤,的确都是这把剑造成的。”
听到这句话,赵一晨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压制在胸口。赵一晨将视线从乾坤剑移向孔祥,那炯炯有神的眼神似乎要穿透孔祥的身心。
“孔祥,你之前给出的温家人的死亡时间,你确定没有问题吗?”赵一晨问道。
孔祥被赵一晨的气势吓得退了一步,他瞪大眼睛,满脸的不解和恐惧。他不明白,他和赵一晨一直以来都是一条线上的人,而今为何赵一晨会突然如此对待他。
他颤抖地看着赵一晨,忍不住道:“大人,你……你怎么了?我……我从没……”
赵一晨怒斥道:“闭嘴!你敢说你从没收过贿赂?你敢说你的鉴定全都是公正无私?你还敢说你对马泓的案子没有偏袒?”
“大人,我……当时我按照规定,断定的时间没有错,我尽力……”
孔祥的话还未说完,赵一晨就破口大骂起来:“没有错?你的尽力就是收史山明的贿赂,故意伪造死亡时间,帮他栽赃冤枉无辜之人吗?”
孔祥的脸色骤然变成了煞白,满头冷汗淋漓而下,手中的乾坤剑几乎快要掉落。他结结巴巴地反驳道:“我……我没有……”
“闭嘴!”赵一晨怒斥道,他的眼神犹如狂风骤雨,几乎要将孔祥吹翻在地,他声音越发低沉:“我这里有铁证如山,足以证明你们的罪行,你还想否认到何时?”
赵一晨的怒斥让孔祥如坠冰窟,他原本还有些心存侥幸,但看着赵一晨那深邃冷冽的眼神,所有的希望都瞬间破灭。
孔祥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和他一起收下史山明的贿赂,一起策划温家错案错案的赵一晨,竟然会突然转变立场,成了他的审判者。
他的疑惑、恐惧、绝望在这一刻全部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孔祥全身颤抖,嘴唇不断颤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无法发出声音。他的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赵大人啊,你怎么了?这件案子当初不是我们两商量好的这么办的吗?”
赵一晨心里一沉,他看向一旁的马梦璃,她正一脸狐疑地看向自己,赵一晨对她使了眼神,接着他沉声对孔祥说道:“那你可知道,史家的贿赂我都退回去给他们了?”
什么?孔祥心中惊骇,这赵一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大清官了?
赵一晨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了一些平静,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样紧盯着孔祥。他说道:“你知道史山明现在要拿贿赂的罪名来告我状,想把我弄死吗?”
孔祥呆住了,不解的看着赵一晨,难以相信他所说的话。他不敢置信地问道:“赵大人,你……你说什么?”
“史山明这个小人!”赵一晨狠狠地咬着牙,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冷漠的寒光,他说道:“他不仅贿赂了我,还贿赂了陈文昌,想借陈文昌他的手杀了我。”
“什……什么?”孔祥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他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这、这不可能,他、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因为他是个卸磨杀驴的小人。”赵一晨语气冰冷,他看着孔祥,目光深邃,“他给我送来的贿赂,是希望我帮他掩盖他儿子的罪行,我帮他处理完了后,他害怕我泄露他儿子的秘密,结果他就想把我给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