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忘川已不似往常般随和，此刻神色严肃无比。

秃顶班主任一听有些急了，语气急促道：

“孙校长，没必要啊，二中今年有这么两个好苗子，高考必将大放异彩，又何必呢？”

“我说了，再等等。”孙忘川语气不容质疑的回答。

见这位平时儒雅随和的校长态度如此强硬，秃顶班主任也不敢再劝。

江先生所选之人，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到底在哪。

目光紧盯投影，孙忘川心中暗道。

......

亢奋，激动，前所未有的快感充斥李江明内心，以至于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这才是我所追求的战斗，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剃！”

李江明肾上腺素急剧飙升，脑下垂体分泌的大量内啡肽令他忘却了疼痛，再次使出这一对躯体危害极大的招式。

惊雷般的轰鸣声响彻天地，为了达到极致的速度，李江明这次足足踩踏了地面数百次。

左腿的的骨头‘嘎巴’一声从中断裂，脚趾因踩踏地面产生的强烈反击力扭曲折断，血肉模糊。

李江明瞬身至无边的雨幕中，此前所在的地面崩塌碎裂，留下一个二十尺大坑。

白苍抬头望去，并没有找到李江明的踪影，空中黑云倒愈发阴沉，四周彻底寂静下来，只剩雨滴还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万物。

他面露疑惑，对方明显已经穷途末路，那具伤痕累累的身躯根本不可能迸发如此速度。

“嗯？”白苍耳朵微动，一阵奇异的声响自天际边传来，由远及近，滋滋作响，好似数千飞禽同时啸叫般刺耳。

循声望去，只见那五层阁楼顶上，降下道漆黑闪电，如利刃般割开雨幕，直奔而来。

“霸山腿！”

顷刻间，刀刃与脚背相撞，滔天的气浪呈圆环状，从碰撞中心蔓延整片古街，漫天雨幕都被这股气浪尽数吹散。

片刻，一道人影从中倒飞出来，旋转三圈落地，再滑行十米开外才堪堪停下。

李江明吐出一口淤血，虽然在对拼中落了下风，但眼中的疯狂之色没有丝毫减淡。

“剃！”

纵使全身骨架都宛如悲鸣般咯吱作响，他也毫不在乎，再次化作一道漆黑闪电袭向白苍。

然后再次被击飞，站起，再次攻击，再次被击飞，站起，再次攻击，如此循环不知多少次......

终于，在白苍最后一次提刀后，李江明再也没能站起来。

他倒在废弃碎裂的砖瓦上，仰面朝天，全身骨骼尽碎，不成人形。

雨水没有了气浪的阻隔，又缓缓降落地面，打在他伤痕累累的躯体上，流进他尽是不甘的双眸里。

要败了？

这就是我的极限吗，呵，真是不甘......李江明心中自嘲一笑，意识逐渐模糊。

恍惚中，他双眸里隐约浮现一间道馆，道馆中有一名孩童，满脸认真，正对着木桩哼哼哈哈地舞弄着拳脚。

慈眉善目的阿嬷坐在边上，捧着碗热茶，用慈爱的眼神默默注视着孩童，时不时被他奶声奶气的叫喊声逗笑。

孩童一边练武，一边嘴上嘀嘀咕咕，眼神愈发坚毅。

李江明嘴巴微动，下意识念叨着孩童口中的话语。

如果能再强些，如果能再强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