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这事还是等她醒过来再说。”屋外李南山沉着脸,结束了这一场拉锯式的谈话。他醒来发现自己差点被埋了,还和人配了阴婚,除了震惊之外,就觉得这事爹娘办得太离谱了,简直是愚昧至极,但因为是死里逃生,他没有过多地责怪,只是不能让他们一错再错。
“怎么,你还想留着那女人?她可是结过婚并且还有娃娃的。”李老汉挑明道,也知道自己干了傻事,但是让他就此认了这门亲事,门都没有。
李南山面对愚昧的爹,摇了摇头,“这事人家要是去告我们准一个成,你们和她的男人都逃脱不了干系,我没想留着她,只是总不能在人家昏迷的情况下给人送回去,这事不地道,毕竟是我们对不住她在先。”
“什么对不住,我们也是被骗的,谁知道她没死啊,我们还花了老大一笔钱。”李老汉气不过,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就是被骗了,而不是犯罪了。
“那怎么地,是让我们都再死一次,你再埋一次啊?”
李南山一想到在那个漆黑逼仄的匣子里,快要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就不寒而栗,要不是桃小蹊叫醒了他,他可就真没了。仅凭这一点,他报她一辈子的恩都不为过。
听了这话的李家父母沉默了,李婆子红了红眼,拉了拉儿子的手,“南山啊,爹娘不是这个意思,哪能是这个意思呢,你能醒过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咱不说这丧气话啊,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往后享福的日子还多着呢,咱好好活着。”
听了李婆子这样软乎的话,李老汉倔强固执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只是嘴上依旧不饶人,“听听就听听,等她醒来就让她走,她要是想就此讹上咱们家是不能行的。”
李南山满腔的有理讲不清,拂袖而去。
他来到房间,看着桃小蹊依旧平静地躺在炕上,心里生出一股悲悯。没听错的话,她没爹没娘,娘家还剩下个大哥,却也是个自顾不暇的。男人在外有了女人,当着她的面就带回了家,还让她做饭温酒伺候着,他不知道该说她善良还是愚昧,但他绝对不能认同这样的做法,尽管他是个男人,他也觉得女人在成为一名妻子和母亲后,不应该只是一名妻子和母亲,她还应该是她自己。
所以此刻的李南山对于桃小蹊,也只有悲悯,生不出其他的情愫。他觉得这个女人过于迂腐、过于软弱,他可以帮她,但是并不认同她的做法。
桃小蹊迷迷糊糊地躺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李南山在地上铺了席子,又在地上躺下,她有些紧张,生平还是头一次与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上一世追她的人不少,但是大概她开窍得晚,没一个看得上的。
她开始胡思乱想,这厮会不会趁黑嘿嘿,会不会嘿嘿了她又杀了她,更加会不会抛尸荒野……想着想着她竟然又睡着了。
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肚子饿得那叫一个惨,咕咕直叫。
桃小蹊捂着肚子,想着以往这样的早晨,早有热心的师哥师弟给她买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餐,不觉想入非非。
这一想,坏事了。
她好像又穿越了!
只见一片空旷的山坡,长满着花草,甚是壮观,可当她凑近一看,发现了不对劲,这些哪里是寻常的花花草草,分明是价值连城的中草药,且多是治疗女人病和夫妻房事不和谐的草药,有很多是她在上一世都没见过活物的特效药材,只听太奶奶说过,现在盛开在满山满野,桃小蹊蹦出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她大发了!
希望被点燃了,她挑着些名贵的药材就开始薅,才薅下一棵,就听见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她一着急,又回到了那张炕上。
手心里还拽着那棵草药,情急之下,她顺手朝窗边扔去,却不想直接扔出了窗。
李南山进来看到炕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眉头越锁越紧,嘀咕一声“看来得换个医生”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