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给皮肤带来微微凉意，非常舒服。

铁皮炉上的烤串正在滋滋冒油，老板一边快速翻转，一边娴熟地往上面洒着调料，香味阵阵扑鼻而来。几张简易的小木桌，胡乱的沿街放着。

杨小军还是常年不变的中分发型。和人说话，总是开口必先笑。

李晓每次看见他的发型就想笑，他真的不适合这个发型，不仅破坏了他憨厚的形象，还平添了一丝汉奸的气质。

“你也来杯白酒吧？”杨小军平时没事时，喜欢小酌两杯。但很少多饮，从不误事。

“你随意，我还是喝啤酒，酒量不行。”李晓拿起一串正冒油的烤肉串递给杨小军，“来，趁热吃，多吃点，你今晚要搞一晚上，还是很辛苦的。”

“还好，都是先收钱，半夜我就关门先去睡了。”

李晓最近常来上网，在有心结交下，一来二去就和杨小军熟了。今天趁杨小军夜班，约在他网吧门口吃个烧烤。

“这年底了，你们生意也到旺季了，恭喜发财啊！”李晓敬了杨小军一杯。

“那是，年底正是做生意的时候，过几天我还得去趟电脑城，拷些新出的游戏。现在竞争也激烈啊，一看生意好，附近马上开了几家。”

杨小军得意地看了李晓一眼，低声道：“我安排了个眼线，只要附近新开了哪家，什么价格，有什么新游戏，都会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我。”

现在的电脑游戏多是用光驱玩的光盘版，因此他每隔2个月，就会骑上摩托车，带上一台电脑主机去电脑城。

看看新出了哪些新游戏，然后拷贝别人改好的硬盘版，一个游戏20元。回来后再复制到每台电脑上，耗时又费力。

“杨老板，你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就在电脑街上班，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定期把新出的游戏名发给你，你决定要哪些，我下班直接带块硬盘过来，全部帮你搞好，免得你两边跑。”

“那当然好，但这是个长期的事情，会不会太麻烦你啦？”杨小军笑着抿了一小口酒，眼神深处疑惑中带着一丝警惕。

他在等着下文。在他的脑袋里，从不相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说。

李晓坦诚的笑道：“麻烦谈不上，我本来就是做这一行的，但我也有成本。这样市场什么价，我就什么价，你看行吗？”

杨小军释然了，原来是想做自己的生意。略一盘算，道：“对我确实是个好事，免得我两边跑，不过前天有个朋友刚和我说了你这个事，不过我还没答应他。”狡黠的小眼睛瞟了一眼李晓。

李晓知道杨小军在胡扯，他想看看还能捞点什么额外好处，最差也可以使得他这份人情显得重一点。

“我们老朋友了，你以后店里的机器有什么小问题，我直接免费帮你修了。”

做这行的，硬件，软件都需要经常维护，杨小军苦于完全不懂，因此，每次一出问题就要带上电脑去电脑城，一趟就花几个小时，钱也不少花。但往往事后发现都是一些小问题。

李晓的这个提议正中杨小军的痛点，不仅省事，长期来看，还可以节约一笔不小的费用。

“那太好了，今天这餐算我的。”杨小军闻言大喜，心底一股自信油然而生，看来自己谈判的水平还是在线的。

他潇洒地一甩脑袋，神奇地将刚被风吹得有点凌乱的头发，又甩成了一丝不苟的中分头。这一甩的风情，直接把李晓雷得外焦里嫩。

“那不行，今天说好了我请你的。杨老板，反正做一个也是做，还要麻烦你帮我介绍几个同行啊。”强忍着笑意，李晓顺势想扩大一下战果。

杨小军有点为难，“我有几个朋友，在别的地方做这行，可以介绍你，没问题。但是这附近的，你知道行毒，行毒，我们都不来往的。”

“附近的，你只要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谈就可以啦。”这点李晓早有准备，

“那行，我待会就告诉你。先庆祝一下合作愉快？”杨小军笑着端起酒杯，探询的眼神，望向李晓。

“干杯！”黄色的街灯下，两人笑得就像一对失散多年的好兄弟。

……

月光如水，洒在李晓身上，将他的影子在身后拉得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