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风月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也同样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迎着夜晚的冷风，阿吉挑着粪便行走在了道路。

身后隐有一道黑色的影子被拉拢的很长。

在随时随地跟随着。

现如今已经是深冬。

空气冷如刀。

他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那单薄的衣服，从韩家巷走出。

韩大老板是风华月楼的老板。

他不是帮风月楼挑粪，打扫着卫生，他更是韩大老板家里养的一条狗。

“你听说了？江湖之中，出现了一位剑客，叫燕十三。”

黑影在说话，声音很熟悉。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声音了。

他依旧没有回应来人的言语，只是自顾自的走着，阿吉已经三十岁了。

十年前他离开自己的家。

来到了京城。

他在风月楼喝了三天三夜的美酒，却身无分文。

韩大老板有一位妻子，名为韩大奶奶，同样她也是青楼的老板娘。

“你欠了我们五百两银子，你是想被人打断一条腿还是打断三根肋骨？”

“随便吧。”

阿吉醉倒在了桌子，他一脸颓废的表情，他总是一副意志消沉落魄样子。

他好像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忘不掉的伤心往事。

可偏偏像他这样的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就算是把他杀了也还不了钱、

“我这里有一份差事给你做，五分钱一天，你肯不肯做。”

“随便。”阿吉跟个没清醒的人似的淡淡说道。

“好，那你现在去把马桶里的粪便从风月楼里挑着倒到城外的护城河里。”

“好！”阿吉像傀儡一样，别人说什么，他做什么。

韩大奶奶随后派人跟在了阿吉的身后。

阿吉真的做到了。

他虽然是个没用的人，可偏偏力气很大。

他完成了自己应该做的任务。

“那这里有一坨我刚拉过的屎你吃不吃。”

阿吉低着头，看着地的粪便，他抬头看向了韩大奶奶，然后低着头，双手抓着粪便。

“行了，你不必吃！就算是养狗也不需要吃屎的狗！从现在开始，五分钱一天，你要为我做一辈子的奴隶！”

从那之后，阿吉就顺其自然的在风月楼里当了最没用的废物和奴隶。

人们总是喜欢嘲笑他。

就连青楼里的妓女也看不他。

阿吉活着就好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阿吉，真不好意思，饭菜掉地了。”

“......”

“你反正也不像个人，你去把地的饭菜捡起来吃吧，毕竟狗是不用碗筷的。”

“阿吉，滚出去，没看到老娘正在和客人喝酒吗？”韩大奶奶挺着肥大的水桶腰，将桌子的饭菜随手一推，饭菜掉到了地，又抬起腿挂在了阿吉的脸不停的蹭着，“把老娘的腿舔干净，顺便把地的饭菜也舔干净、”

阿吉依旧照做。

“他这么没用的人你也收留啊。”有位客人问道。

韩大奶奶叹了口气，“很多事情，只有男人才能做，我们这风月楼的男人不是木头就是龟公，现在总算是找到了个像个人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