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宫人阻拦,直接开了馆,他将那个毫无生息的女子抱在怀里,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他满眼通红,带着几分哭腔,
“谁干的?段景帆不是说过不杀她吗?为什么她现在却躺在冰冷的宫殿中?”
苏公公哪里见过这场面,立即带着宫人跪下,“咱家也不清楚啊,只知道娘娘饮下了毒酒,亡故于初十的深夜。”
“毒酒?谁赐的毒酒?”
他双手微微颤抖着,险些压不住心里的怒火,心里有一头野兽在叫嚣着,想让他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掉。
苏公公颤抖着身子,将头伏得低低的,“还在查。”
苏公公畏畏缩缩地将之前装有毒酒的杯子呈给他,道:“这是今早送饭的宫女在娘娘手边发现的杯子,太医鉴定过了,杯子里之前装有毒酒,与娘娘所饮吻合…”
苏公公越说越小声,深怕眼前的祖宗将他扒皮抽筋了去。
他望向周围那一圈跪在地上的宫人,看着他们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的模样,联想到女子也曾彷徨过,心里顿时升起了几分无力。
她之前被迁怒降罪的时候,是否也如这些宫人般害怕呢?不,她或许会多几分绝望吧…
“她离去之前,可有见过谁?”
苏公公不敢隐瞒,立马道:“娘娘请求陛下去见她,陛下去了,后来贵妃娘娘也来了一趟…
不过贵妃娘娘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太医那边说,辰妃娘娘应该是自尽的…”
苏公公不说还好,这一说,他更生气了。
“她怎么可能自尽?她素来爱惜自己的小命,平日里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她怎么可能自尽!”
他满眼冰冷地看着苏公公,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苏公公欲哭无泪,只能跪下地上祈求上苍垂怜,莫要让自己死于非命。
他压了压心里的怒火,随后看着怀里闭目安详的女子,感觉心里空空的,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他将头埋在女子身前,竟直接哭了起来。
宫人们不敢阻拦,也不敢起身,只能在地上跪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回过神来,他将她抱起,感受着她留在这世间最后的躯壳。
怀里的人抱着毫无重量,像个轻飘飘的棉娃娃一样,他看着她消瘦的脸庞,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
“你怎么…怎么轻了这么多,段景帆是不是虐待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好不好…”
怀里之人没有回应,他强压着心里的情绪,轻声道:“没关系,我带你回家…”
他忍着泪水,抱起他最珍视之人,在众多宫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将她带离那个没有人烟的宫殿。
四月十一的正午,艳阳高照,温风和煦,春回大地,鸟语花香,昔日热闹的宫殿外盛开着无数的鲜花,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但那些东西,似乎都与那个凄寂离开的背影无关了。
尽管有无数宫人阻拦,他最后还是将女子带出了皇宫,让那人离开了那个囚禁了她一生的牢笼。
段景帆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在夜里拿到了关键证据后,当晚就派人围了国公府,现在已经彻底解决完陈闻垣的主要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