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系统出现，人心符的出现。

人心符虽然不能控制人，但可以了解一个人。

芷叶和舒兰在人心符上对她显示的是生死不离。

若按照这个世界来说，已经算是忠仆中的忠仆了。

系统告诉江妤，只要自己不作践她们，她们便不会对自己不利，只会维护于她。

那么，现实中的卖身契，有或没有，都没什么差别。

反正江妤，是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芷叶和舒兰的事。

若是自己先对不起她们，那么她们离开背叛自己，也算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

这点阴暗的小心思，江妤没有告诉任何人，反正，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

“小姐，奴婢不要。”舒兰重重的给芷叶磕了个头。

她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欣喜，有的只是惶恐。“我从记事起就跟着小姐，小姐在哪我就在那，我才不要和小姐分开。”

“我觉得做小姐的丫鬟挺好的，不仅能吃饱穿暖，还不用被人打骂，最重要的是，小姐还愿意教我识字算数。”

“现在......现在小姐还把嫁妆交给舒兰打理，舒兰不能对不起小姐，舒兰不愿意要卖身契。”

舒兰说的凌乱，又是举例证明她说的话，又是说自己的吃穿用度，倒是把江妤说的又气又想笑。

不同于舒兰恨不得将整颗心都刨出来给江妤看，还在那用孩子气的话语让江妤收回成命。

芷叶相对而言就显得沉静许多，只是她眼里的挣扎和呼吸间细微的急促，显示着此刻的不平静。

毫无疑问，江妤对于芷叶而言，很重要。

可是，在芷叶心中，有一个堪比江妤重要的人。

她是罪臣之女，因为年纪小，再加上哥哥姐姐保护的好，没有被卖去窑子。

反而充做小乞丐活了下来。

直到被孟淮真发现，带到了孟府。

在孟府养了两年以后被管事的领到江妤居住的月华阁。

被江妤点了做小丫鬟。

这才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二个转折点。

她不恨，因为自己的祖父确实是贪污，没人任何的误判。

父母在芷叶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所以芷叶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哥哥姐姐的离开，让芷叶难过了许久。

但小乞丐的日子很难过的，她还要乞讨，还要保护好自己的食物，所以没有办法让芷叶沉浸在悲痛之中。

从小到大，芷叶就知道，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卖身契对于芷叶来说，并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她的容身之处从始至终都是孟府。

后来，芷叶倒是有意，因为没有了卖身契，自己摆脱了奴婢之身，或许能够得偿所愿。

不过芷叶也只是思考了一会后便又放弃，孟淮真是个端方君子，才华横溢，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孟淮真是整个孟家最容易走上文官之人，倘若西北战事平反后，孟家势必要交出兵权保身。

而这时候的孟淮真，就是孟家唯一能在朝堂上说的上话的。

然而，命运的安排却让他们面临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一个身份的差距，一个前程的的束缚，让芷叶还没有发芽的恋慕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芷叶不愿意孟淮真被儿女私情绊住，也不愿意让自己这个奴婢毁了孟淮真的前程。

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罪臣之女。

放手吧，就这样也挺好的，自己在暗处看着他，趁着自己还没有尝到甜头的时候扼杀这段本不应该存世的感情。

芷叶想，像这样也挺好的，自己心里挂着这份情就行，至于孟淮真，他救了自己，只是救了一个奴婢。

芷叶深吸了一口气，把那张向往了自由和未来的契书推向了江妤。

“小姐，芷叶愿意终身侍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