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毛琥躬身问道。
陆炳看了看毛琥,半晌没说话,随后挥手让毛琥退了下去。
而在京营之中,此时的五军营一片寂静,因为英国公的军令,最近京营实行了管制,无令严禁出入,夜晚还实行了灯火管制。
不过京营依然烂了,这管制倒也管不到游击以上的将军们。
于是在熄灯之后,要好的将军们开始串联。
此时五军营的右哨,几个将军正在议事。
“老纪,京师最近的流言你怎么看?”
一个面容白净的中年人放下茶盏问一旁的黑脸汉子。
“怎么看?不看!”
那汉子说完将茶盏里的茶泼到了地上,随后从腰上解下一个葫芦,敦敦敦的开始往茶盏里倒,一时间酒香四溢。
倒满之后,那汉子又问那中年人:“来点?”
“国公爷不让饮酒!”
中年人皱了皱眉说道。
“呸!老郑你这会儿装大尾巴狼了,国公爷还说灯火管制呢,你咋又请俺们到你这来。”
说完,那黑脸汉子也不管中年人沉下的脸色,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啧!这酒真他娘的不赖,西山出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你还别说,这世子爷打仗好坏先不论,这酒酿的还真对咱老纪的脾气。”
黑脸汉子说着又抿了一口,接着拿起酒葫芦对另外几人笑道:“来点?”
几人闻言,表情各异,不过也有给老纪面子的。
一个留着文人胡须的瘦削男子站起身,将茶泼了一地,然后让老纪倒上了酒。
随后又有两人将茶换了酒。
那姓郑的将军看着这几人聚在一块品酒,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已然气的不行。
强行将火气压下,又问众人怎么看此时的京师流言。
不过经过老纪等人这么一闹,其他人都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并不正面回答。
等到众人退去,一个文士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这纪森速来与我不对付,今日我便不该请他。”
姓郑的将军说着,胸膛还犹自起伏,显然还在生气。
“哈哈,郑将军此言差矣。”
那文士一打折扇,坐在郑将军对面,接着道:“今日这姓郑的一搅合,各人态度便已了然,日后倒是方便了。”
郑将军闻言犹自不解,看了那文士一眼。
文士哈哈一笑,指了指茶盏,郑将军顿时明白了,遂跟着笑了起来。
“果如之前英国公所言,这纪森勇武有余,智谋不足,今日这一闹,也省的咱再分辨了。”
说着,那郑将军猛的将脸沉了下来,一拍桌子,恨恨的道:“等到大事成了,我第一个便要取这姓纪的狗头!”
当晚,五军营的中军、左右二掖、左右二哨不少将军聚集,而各个将军的态度,也被一一记录,最后被汇总到了京师郊外的一处庄子里。
“哈哈哈,裕王父子倒行逆施,人神共愤,有了京营的支持,大事便成了一多半。”
严世藩说着,将记录了京营各将的名单递给一个头戴兜帽之人,这人看也没看,随手收入了贴身处,对严世藩拱了拱手,便迎着夜色往京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