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裕王府。
朱翊镒刚回到家,就被老爹叫去了前厅。
裕王正在浇花,裕王妃则在一边撸猫,顺便指挥着他爹浇花,还有一条狗趴在门口晒太阳,整个前厅一派老年退休干部的作风。
嘉靖病好了,景王据说被嘉靖派去的陈洪给骂了一顿,这段日子连门也不敢出了,裕王最近心情很好。
“老爷子同意了?”
裕王见朱翊镒进来了,便将喷壶放下,接过一边侍女递过来的棉布擦了擦手,坐在了太阳下的躺椅上。
朱翊镒一屁股也坐在了旁边的躺椅上,顺手从兜里掏出墨镜带上,今天太阳很好,就是有些刺眼。
“同意了,我给老爷子许了一年十万两银子的分红。”
“多少?”
裕王激动的想起身,不过努力了半响还是没坐起来,顺势又躺下了。
“你从哪来的银子,拿水泥厂的银子给老爷子上供?咱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别忘了户部还欠着爹的俸禄呢。”
“不从西山出,从铁路上面出。”
裕王听完这才作罢,随后又问:“这次修铁路,户部给多少银子?”
“没银子,我自己筹。”
“什么?”
这次裕王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这个傻儿子。
“爹,你就甭管了,我心里有数,到时候你就知道咱京师里谁最有钱了,您最好拿个本记下来,以后当了皇帝,缺钱了就跟他们要。”
见朱翊镒又开始满嘴跑火车,裕王索性也不管了,往后一仰又躺下了。
......
十天后,京师广渠门外,五城兵马司早早的将这里清空,周围围上了围挡。
中间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方,四周都铺上了铁轨,在一段铁轨上面,用红布盖着一溜大家伙。
而在铁轨围成的圆圈中央,放着一排排椅子和方几,椅子背上则贴着名刺,最前面则是一个高台,上面有华盖,若是有心人会注意到高台上的布置有用到明黄色。
此时已到了辰时,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拿着请柬开始入场,几个士兵在跟他们做搜检。
士兵的搜检非常文明,如果宾客从门口走过没有发出异响,士兵则不用检查,只有发出异响时,士兵们才会上前搜检。
除了个别带了刀具的,还有一些则是带了金子或者银子,刀具先行收管,其他的士兵并不干预。
不少宾客对士兵能发现自己藏在身上金银刀具的事非常好奇,竟有好事者携带金银多次从士兵跟前走过,但无一例外都被发现了。
于是西山卫的士兵有千里眼的传闻不胫而走,再加上上次他们杀了五千鞑子的事,有不少人将他们传的神乎其神。
太阳渐升渐高,场地中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吃着茶点,与相熟者攀谈,气氛好不热闹。
而且组织者的布置非常细心,基本上是按照勋爵、官员和商人的身份各自划片的,而且名次前后都有讲究,一看就是经过礼部指点的,既不会让人觉得失了身份,更不会让人感到怠慢或尴尬。
“英国公来了。”
见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款款而来,一旁坐着的成国公赶紧起身,周围呼呼啦啦起来一堆勋贵。
“哈哈,诸位有礼了。”
英国公对周围拱了拱手,随后与成国公分左右坐下。
“听说这次陛下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