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没有被表面的幻彩迷惑，仔细看去，这是却事一个颇为巨大的溶洞，那发光之物来自于洞顶四壁颜色各异的石头，加之头顶倒垂的钟乳石不时滴落水滴，映照之下山洞才会显现奇幻场景。

“你倒是找到一个好地方。”李霄打量了那些发光石头一会儿，无比认真道。

“大人别取笑小的了，灾祸之源罢了，算什么好地方。”黄皮子苦笑，但眼底还有一丝得意。

李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现在对你是灾祸，可一旦让你得势化为人形，那就是滔天的财富。”

“大人，小的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小的修炼至今，此洞的宝石我从未拿出去使用过。”黄皮子急忙解释。

李霄微微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直接询问道：“这里是你的地盘，足够安全，之前你所说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了是什么意思？”

黄皮子闻声，轻声一叹，领着李霄来到一个石桌前，为李霄沏了一壶山茶才幽幽说道：“这个世道做妖怪难啊。”

李霄抿了一口茶水，但觉清香回甘，是好茶无疑。

“哦，我只听说乱世不为人的，倒是第一次知道难做妖的。”

“这可不是小的诓骗大人，大人可知世上有两种妖？”黄皮子也跟着喝了一口茶，模样和人类一般无二。

“两种？说来听听。”李霄好奇道。

黄皮子道：“人有好人坏人，这妖也分为好妖和坏妖？”

“好妖坏妖？”

黄皮子点头，道：“此好妖和坏妖不是大人所想心底的好坏，而是根据修行不同定义。”

“这倒是稀奇，细细说来。”李霄来了兴趣。

黄皮子又喝了一口茶水，道：“我们妖族修炼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按照本命意识吸收月华不断进化自己，最终修成正果，成为那神兽，另一种是吸收香火以做修炼，成为人类口中的神。吸收月华消耗时间非常长，想要有所成非得百年记数不可，而吸收香火如果能得到足够的供养，那几乎一天一个层次，不消几年就能得道成神。”

“这和妖的好坏有什么联系？”

“联系很大，自我修炼者以感悟天地，感悟先祖血脉为主，遂轻易不得杀生，不然会被天地摒弃，修行艰难，而吸收香火修炼就没有那么多禁制，只要有人供奉就能修炼，因此...”

黄皮子瞧了李霄一眼，沉声道：“不是我说妖族坏话，香火修炼过于迅速，过于霸道，为了得到更多的香火，妖族往往手段尽出，因此只要是以香火修炼的，基本无好妖。”

“你这么说的话，你不是也想修成人形以修神吗？你是在说自己是坏妖，让我杀了你？”李霄挑眉。

黄皮子傻眼，反应过来迅速摇头道：“不是，不是的，我是正儿八经吞吐月华修炼的好妖怪，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黄皮子脸色一苦，道：“传统修炼太难了，我从记事开始修炼，如今已经有三百年岁月，可我能干嘛？除了会说话，一无是处，不夸张的说，一头野狼我都打不过，三百年可谓修了个寂寞...”

“呵呵，你倒是很有幽默细胞嘛...”

“啥细胞？”

“没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耐不住寂寞，想要转修神是吧。”

黄皮子摇头，“不是的，我不想修神，修神太麻烦了，天天给凡人处理问题，我自己的问题都处理不了，怎么处理别人的，而且修神业力非常巨大，一不小心就身死道消，我还是修正儿八经的神兽好。”

“那你可给我绕糊涂了，你既然不想修神，找我要讨封干嘛？莫非讨封后，还能加速你修炼不成？”

李霄话音才落，就看见黄皮子期待的目光。

李霄：“......”

“所以说被人封赐后，你们真的可以加速修炼？”

黄皮子点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人类的身体的确是最适合修炼的。”

“修成人形后，你还能修炼原本的功法？”

“应该是可以的。”

“应该？到底行不行？”李霄追问道。

黄皮子看了眼李霄，平静开口，“大人，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你可能要失望了，妖族和人族有着本质的区别，你们人类是无法修炼我们妖族的功法的。”

李霄眉头一皱，也没不懂装懂，道：“这是为什么，你们修成人可以修炼，我们人类反而无法修炼？”

黄皮子淡淡道：“原因很简单，人类的身体适应不了月华，修炼妖族功法的人类要么被同化成了妖怪，要么就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再不然就直接死了，反正没一个好下场。”

李霄沉默下来，许久才开口，“回到原本的问题，你为什么找上我，如果只是为了修成人形，你找谁讨封都可以吧。”

黄皮子再次摇头，道：“大人，你把讨封想的太简单了，讨封既然能改变我们妖族的本质面貌，怎么可能随便找个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