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贾政这么说,贾母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虽然贾珍那个孽畜将自己好好的生日愣是给过成了他自己的祭日,但荣宁二府毕竟是血脉相连、同气连枝,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这个当长辈的也不能全然不管不问不是。
他贾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政儿所言有理,那就让人马去通知你敬大哥赶快回来主持大局,蓉哥儿少不更事,应付不来这么大的场面。”
“当年要不是因为蓉哥儿母亲的那一档子事儿,你敬大哥也不至于放弃大好的仕途前程去城外出了家,如今整日里和那些着三不着两的野道士胡羼,”
“现在珍哥儿却又是因为这么一档子事儿而死,你说这宁国府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们家的爷们都会犯这种忌讳不成?”
听老太太如此说,而且又将贾敬当年和贾珍媳妇有染的旧事又给重提了起来,贾赦也不知道是脑袋里哪根筋抽子疯,一脸吃瓜群众的好奇模样问道:“母亲,您说珍哥儿真的是因为纠缠珏哥儿媳妇才被天打的雷给劈死的?”
“可若是那样的话,为何贾珏的媳妇除了衣服和头饰凌乱了一些之外却什么事儿都没有,我看她那模样也没见受什么雷电的伤害啊。”
贾母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孽障事到如今居然还在关心着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瞪着那双老眼怒骂道:“你个孽障给我闭嘴,你还嫌我们贾家丢的人不够吗?”
其实这也不怪贾母如此生气,那边都死了人了,自己这个傻儿子却还关心那贾珏的媳妇怎么没被雷劈到,难道你个孽畜还真想要看到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同时被神雷劈死在老身的院子里才高兴不成?
而且还是大伯哥和弟媳妇的那种?
家府中向来强调长幼尊卑,但贾赦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没溜了,贾政也是一时没忍住,皱着眉说道:“大哥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天降神雷所为,难道还你以为秦氏一个弱女子还能有操控天的雷霆大神通,然后劈死了珍哥儿吗?”
听到话题越来越跑偏,贾母用力拍了一下茶几道:“都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还嫌咱们家丢人没够吗?”
“你们通知下去,就说珍哥儿是因饮酒过量以致突发恶疾而亡。”
“老大,事到如今朝廷必会过问珍哥儿的死因,你去找人打点一下,别怕花钱,千万不能让外面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
“老二,你找些人去写讣告发给各府。”
“还有,东府那边只尤氏一个人绝忙不过来,而且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也没经过这样大的阵仗,你让凤姐儿去协助她一下,莫要出了什么错漏再让人笑话。”
眼见着自己这两个儿子根本就不堪大用,因此贾母也就直接决定了。
现在她无比怀念自己夫君在的时候,如果有他镇着家里,这东西二府断不会发生如此乱七八糟,败坏家风之事。
这可是天打雷劈啊,传出去还不得让人把大牙给笑掉,以后东府那边的人还能抬起头来吗?
不说贾府这边如何乱纷纷,贾珏搂着媳妇安慰了她半宿,晚也没再折腾她,让秦可卿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
本以为出了这档子事之后家里会安稳几天,没想到第二天还没到巳时自家的门外又热闹了起来。
这次的阵仗就有些超出他们这些市井小民的理解范围之内了。
一队起码由五十多人组成的马队打头开路,后面跟着的是郡王的整副仪仗,肃静回避牌之后跟着的是写有“忠勇郡王”四个大字的鹅黄旗帜,八匹骏马拉着一辆豪华无比的马车,要不是贾珏家门前的道路还算宽敞,就这马车的宽度都不一定能开得进来。
附近的居民纷纷出门想要看热闹,结果却是让王府的亲军都给赶进了家中,有些胆大的将自家的窗户偷偷打开一条缝隙,这么大的阵仗这辈子也碰不到几会,不仔细看看的话可就亏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想要看看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所为何来之时,便见到那辆豪华得没天理的马车稳稳的在贾珏家的门口停了下来,而身穿紫红色五爪衮龙袍的李显平从马车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