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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暗黑世界

那个贾珏第一次铸剑便有如此成色,这要是假以时日的话,我大楚未必不能再出一个神匠,到时候扫平外夷一统六合就有可能在朕的手中完成,如此旷古烁今的功绩,这不是天对朕的最大肯定是什么?

想到这种流芳万古的大功绩,即便如皇帝的城府也根本淡定不下来,他连忙说道:“五叔,既然发现如此大才,你说是不是应该将那个贾珏给调到工部的军器局当个侍郎,或者是给他个大将做的功名,这样也能让他全心全意研究如何打造神兵。”

看到隆庆帝已经有些失控的情绪,李显平就知道他还是太过激动了。

于是他笑着说道:“陛下莫急,此子现在还太过青涩,如果一朝提拔过甚未免会让他生出浮躁之心,若是因为此举而乱了他的心境反而不美,不如老臣继续在暗中观察,等他成熟之时陛下在施以重恩也不为迟晚。”

听了李显平的话隆庆帝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他干咳了一声点头笑道:“还是五叔老成持重,看来朕还是太过心急了,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务必善待此子,别让老八那边发现了端倪而横生出什么枝节。”

“另外五叔能否加强一下那个小子周边的防卫规格,如果那贾珏能够打造神兵的消息万一泄露出去的话,相信天下的强者都会云集于神京城中,也难免会有人心生歹念,这可是天对我大楚的恩赐,万不能让他出现一点儿的闪失。”

李显平自信的笑了笑道:“陛下放心,那小子的厨艺着实不错,老臣决定以后没事儿就去他那里蹭饭了,我敢保证那里将是除了皇城之外最安全的地方。”

当李显平出宫之后,皇城中也跟着走出了十几名的暗卫,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务必将贾珏出生之后的所有经历事无巨细报给隆庆帝,他现在对这个宁国府的旁末枝系实在是太过好奇了。

北镇抚司的地牢之中,从通风口灌进来的夜风在狭长的通道中呼呼作响,再配地牢走道里阴暗不定的点滴灯火,耳畔中听着罪犯偶而发出的哀嚎之声,贾珏感觉这里才更像是暗黑破坏神的世界。

之前只是在史书中看到锦衣卫大牢的手段惊人,但凡是进入这里的犯人就没有能全须全尾出去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里居然如此花样百出,仅是他穿过来这十几天中见过的各种刑具足有百样之多。

可以说这里的人经将折磨人的手段发扬成了一门完整的艺术,即便是在后世经过信息爆炸风暴洗礼过的贾珏,对于一些折磨人的手段都不得不拍案叫绝、双股颤颤,真不知道是怎样的阴暗心理才让那些变太琢磨出这么多折腾人的手法出来的。

贾珏将一壶浊酒和两包小菜放在地牢中唯一的桌子,对他手下的几名狱吏说道:“给你们带了些东西,弟兄们喝点儿酒晚也能挡挡风寒。”

他手下的几名锦衣力士立刻笑着道谢道:“还是贾头心疼兄弟们,和咱们比起来,萧森手下的那几个倒霉货什么时候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啊。”

别看这点儿东西本就不值几个大钱,但即便只是这样就能让这些在地牢底层混饭吃的锦衣卫们感恩戴德了。

别看他们顶着锦衣卫的名头,身穿的也飞鱼服挎着绣春刀,其实他们却是锦衣卫里面最穷的一撮小存在,人家吃肉的时候他们往往就连一口汤都喝不到。

可以说在这里任职的人,不是犯错得罪人、就是极让官厌恶的倒霉蛋。

如果是大理寺天牢的狱卒,人家还能指望着犯官的家人们探监收些门包钱供自己快活,可这里是什么地方,锦衣卫行事向来讲究个鸡犬不留,恨不得连墙根泥土里的蚯蚓都能给连窝端了,能进入这里的倒霉蛋即便是外面还有几个漏网的亲眷,可是谁敢跑到这里来探监,正因为那些杀坯如此的行事风格也就绝了这些地牢狱卒刮油水的念头。

底层的锦衣卫一个月只能领到两石粮的饷银,看去好像不少,但人总不能天天吃米饭没有别的花销吧,那些粮食兑换成铜钱的话根本就没几个子,因此一个个过的都是苦哈哈的,一两个月不见油腥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原主之前过得也是非常清苦,虽然每个月七石的俸米比这些倒霉蛋要好一些,但家里还有老娘和妹妹要养,逢年过节的还要去宁国府那样的地方走亲戚,因此从未对手下的兄弟这么大方过。

不过从后世穿越而来的贾珏则是深知人际关系的重要性,当差讲究的就是个欺不瞒下,如果不能把自己手下的人照顾周全,让他们觉得和自己干有钱途,别说是升职加薪了,就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舒坦。

适当的小恩小惠还是必须有的,再加最近多了个李显平这样的大头,于是他的出手也就比平时更加的大方了一些。

徐老七是这些狱吏中年龄最老的,由于家里没有任何关系再加他就是一个见了酒便不要命的酒蒙子,因此在这个地牢之中一蹲就是二十多年,说他是这地牢中的大百科全书也不为过了。

无论是这里的罪犯还是负责看守地牢的百户所中任何人的脾气秉性就没有这个老家伙不知道的,虽然别人都看不起这个烂泥扶不墙的老酒蒙子,但贾珏这几天对他倒是照顾有佳。

看到桌子的那壶浊酒他就知道这一定是玄武湖畔孙家老店的出品,就这一壶酒可就需要二十文,绝不是普通摊贩那种四五文钱一壶的土酒可以比拟的。

好酒当前他的哈喇子都快砸到脚面了,贾珏看着他那个没出息的德行便警告他道:“喝点酒暖暖身子就行了,要是因为喝酒耽误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老七马涎着脸说道:“贾头您就放心吧,我徐老七在这地牢中待了二十多年,什么时候因为喝酒耽误过事情,只有将这粮食精喝足了,才有力气看守这些出不去了的杀才不是。”

贾珏按惯例巡视了一遍牢房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休息间躺在了床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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