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宝玉落水了?什么时候的事?”
贾赦开口问起来。
贾政一甩袖子,恨铁不成钢道:“大爷问你话,没听见?回话。”
贾宝玉撇撇嘴:“早起走路不小心,绊了一下,掉水里了……”
贾政冷哼一声:“你倒有脸说,我都没脸听,你以为你还小?平白无故走路都能磕进池子里,可见心不在焉到了何等地步,又可见你平日里是如何读的书做的功课?不长进的东西,给我滚出去,少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贾宝玉闻言头都低到了胸口,隔着一排太师椅,向在座的长辈鞠了一躬,便踩着小碎步一溜烟的跑了。
王夫人嘴唇动了动,到底也没有说话。
“存周兄,何苦苛责他?宝玉还算听话的,比我家这个强多了。现在都偷偷的跟人斗鸡走狗放鹰逐兔了,比起他,宝玉已经很好了。”
王佳顿时脑子一片空白:“父亲竟然知道了?早起母亲就说是父亲告诉她的,吓得他够呛。但是在马车上,从鸾儿的口误中,他又觉得父亲似乎不知道。他还暗自窃喜。
不成想,现在竟然当中给他揭了出来,顿觉耳边似有雷鸣炸响,呼吸都粗重起来,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他怯怯的看向父亲王子腾,只见
父亲只是扫了一眼,淡淡的道:“你大概还忖着我不知道呢吧?你以为我在京外行营,就不知道你在家的所作所为了?若非我看你没有去眠花宿柳沾上赌博,否则我早将你腿打断了,还放纵着你偷偷摸摸在外城阴蓄鹰犬吗?”
王佳咬着嘴唇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父亲的目光。
场面顿时又冷了下来。
史鼎见状笑道:“我看那都差不都,我家那小子好勇斗狠是个顶个,仗着我带去行伍锻炼了两年,练了一身瓷实肉,天天儿给我惹祸,她母亲给人赔不是都花了好多银子,也不让我省心啊!”
他这一说,众人也都道:“少年人,总是如此的。我们都打那过来的,只要好生引导,当不至犯下大错。”
贾政点头道:“不说他们了,珍哥儿是派蓉儿去吗?”
贾珍点头:“原说给姑母吊丧,我也应该去的,只是侄儿忝为贾家族长,这年下委实走不开,也只能蓉儿代我去了。”
贾政点点头,又看向贾赦:“大爷房里是琏儿去吧?”
贾赦点头,看向里间,道:“凤丫头琏儿几时回来?”
王熙凤出来回话道:“原说晚上能到,刚才林家的人一来,我就打发人又出城去庄上催了,要的好,天黑前就能回来。”
贾赦捋着胡须,点头道:“琏儿既能赶回,再好不过,我房里就琏儿去。”
贾政闻言道:“珍哥儿,你现在就去以族长的名义,派得力的人去京各房通知吊丧事宜,凡抽的开身去的,一律给我请到我这边来,今晚我要设宴款待,断不会让他们白去。实在抽不开身的,也不要勉强,毕竟各家都有各家的事情。”
贾珍闻言当即起身领命而去。
贾珍又看向王熙凤:“具体的你去安排吧!”
王熙凤当即便也出去交代了。
贾政随即又道:“去把林家小伙子请来,这往返船只如何安排,倒要听听他的意思。”
王佳闻言,趁机跑过来道:“我去叫吧。”
说罢不敢再看父亲王子腾,一溜烟也趁机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