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都是知心的人儿,在他心里平儿是跟琴棋书画一样的亲近。
他顿时笑道:“平姐姐许久未见,愈发光彩照人了。”
平儿走近,淡淡桂香扑鼻,只见她伸出玉葱一般的手指,在王佳唇上一点,娇笑道:“你呀,早起出门嘴上抹了蜜吧,不然说话怎得这么让人受用呢。”
王佳笑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平姐姐本来就是大美人嘛。”
平儿闻言顿时笑的花枝乱颤:“哎呦呦,你在说下去,我可要当真了。”
王佳还欲再说,平儿却走到前面一辆车:“这里面坐着的不会是鸾儿吧?”
“平姐姐,你真聪明,是我。”
王熙鸾娇气的声音从前面第一辆车中传出来。
平儿掀开轿帘一看,顿时笑道:“我就猜到是你,单凭你母亲要是过来,车子决计不会停在后门。”
“秀琴姐,你也来了。近来可好啊?”
“一切都好,你和大小姐都好吧?”
说话间的功夫,秀琴也从轿厢里钻了出来,平儿搀她下到地上。
“嗯、、、”平儿颔首。
这两人,一个是母亲从贾府带到王家的贴身丫头,一个是凤姐姐从王家又带到贾府的贴身丫头。
两人还朝夕相处过几年时光,情同姐妹。都是极清俊美貌聪慧的好人儿。
平儿随即转头吩咐小玄儿道:“二奶奶晌午在老太太那里支桌腿子有一会子了,这会儿差不多也该散场了,你打发旺儿媳妇,就说我说的,让她去老太太房里看看散场了没有,如果散场了,就请二奶奶赶紧回来,要是没有散场,只管把佳哥儿鸾姐儿来的消息知会她,她自然有法子脱身。”
“哎”
小玄儿应了一声,回头就往门子里面跑去了。
王佳哑然失笑道:“怎么着?外祖母和凤姐姐大清早就在玩牌?”
平儿道:“嗐,这不今儿腊八节,一大早的,锦乡侯诰命和临昌伯诰命就来找老太太玩牌,太太正好在斋戒礼佛做功课,老太太就把二奶奶招呼过去支应牌局了。不过这也好些会子了,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王佳含笑点点头,忽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尽管动作十分轻,但还是被身边的秀琴看到了,心知他必然是冻着了。
“哎呦,外边可冷的紧,佳哥儿穿的单薄,咱还是进去在说话吧。”
秀琴说道。
平儿闻言这才注意到王佳斗篷里面穿的不是雪褂子而是个倭缎衫,顿时道:“你瞧我,见着你们来,光顾着高兴了。快跟我进屋去。”
说罢又对王熙鸾伸出双臂,拍手掌道:“来鸾姐儿,让平姐姐抱抱。”
王熙鸾看了看王佳,王佳道:“没事儿,就这几步路,平姐姐打发小玄儿走了。”
平儿也道:“后门方便是方便,就是门槛,车轮子进不来。要是坐轿子就方便了。可偏偏现在安排轿子更麻烦。只有委屈鸾姐儿了。”
王佳笑道:“不妨事,凤姐姐这里也都不是外人。”
听王佳这么说,王熙鸾才从轿厢里钻出来,平儿正要去抱,王熙鸾却咯咯笑道:“平姐姐我自己走就行了。”
说罢,扶着平儿的玉臂就跳到了地上。
“你们两个把这箱子一道送进来吧。”
王佳转头吩咐自己两辆车马车的小厮,俩小厮闻言称是。
平儿这便在前领路,王佳领着王熙鸾,身后跟着秀琴。
一行人进了园子,便从花径小路往王熙凤的院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