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如此一个风情万种的娇艳妇人,此刻已经身首异处,死前脸上仍凝固着惊恐的神情。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马禹心中不乏惋惜的想。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后,马禹这才喘着粗气,瘫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马禹昏迷前最后一个画面,是程立焦急的面容。
次日清晨,天气不复昨日的恶劣,太阳暖洋洋的照在马禹的脸上,不由得将马禹刺醒。
马禹虚弱的呻吟一身,顿感浑身无力,仿佛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难怪父亲不让我用那个法子。”马禹心中自嘲的想。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来人正是程立。
只见程立端着一盘吃食,缓缓走了进来。看见马禹已经醒来,顿时长舒了口气,打趣着笑道:“子岳终于醒了?昨晚真是大发神威,可有万夫莫当之勇!”
马禹闻言顿时苦笑道:“仲德别笑话我了!区区几个毛贼,便让我左支右绌!”
程立闻言收起脸上的笑容,神情严肃,双手作揖欲行大礼。马禹见此急忙下床,想要搀扶起程立。
可因为浑身无力,只得软绵绵的瘫倒在床上。
程立顿时哈哈一笑,朗声道:“子岳可得注意修养!”。
随即正色道:“若非子岳,昨晚我等恐怕已经曝尸荒野,这几两肉化作人家吃食了!”
马禹闻言回道:“仲德何须此言?禹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况且若非家中秘法,恐怕禹早已命丧黄泉”
“话虽如此,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程立义正严词道。
随即,程立便感叹道:“说来也巧,前日偶然入梦,惊觉自身竟然登上泰山之巅,以双手捧日。
昨夜变得子岳你舍命相救,况且子岳的字恰与泰山对应,定是立此生的贵人!”
程立语气轻快,有些打趣的说道。
马禹听完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竟有如此之巧!说不准仲德你将名字中‘立’该改为‘昱’字,说不准会时来运转,位极人臣呢!”
程立连连摆手,道:“子岳莫要打趣我,什么位极人臣。”
说罢,又转身看向窗外,叹了口气:“立寒门出身,此生若能在家中做个县令便不负平日苦读了!”
马禹闻言爽朗一笑:“仲德也太低估自己了,一个县令如何能配得上你!起码也得是一方州牧才行。”
程立顿时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随即与马禹谈天说地起来。
马禹颇为无奈的数次拒绝了程立的做客邀请,毕竟他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再在途中耽搁。
片刻之后,一身便装的马禹三人站在旅舍门前,与程立拱手道别。
“子岳肩上的伤当真不要紧吗?不若休息几天再出发?”
程立一脸关心的看着马禹肩上的伤口,出言提醒道。
马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仲德兄无需担心,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况且禹此去乃有使命在身,时间紧迫。”
程立闻言,也不多做劝阻,只是紧紧的握着马禹的双手道。
“子岳此去一路小心!我观天下大乱在即,子岳需留存有用之身以谋大事,日后必成大器!”
马禹同样关切的看向眼前的程立。
经过先前几次的交流,马禹发现程立虽出身士族且满腹经纶,但为人处世并不迂腐,做事雷厉风行,有种为达目的不罢休的狠辣。
唯一令他不喜的是,程立此人虽有勇有谋,但是对于百姓的态度却与其他士人区别不大,总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
希望仲德兄这性子能改改吧!马禹默默的想。
抛开脑中杂七杂八的念头,马禹双手作揖,向程立行了一礼,正色道:“仲德兄,一路保重!”
程立连忙回礼:“子岳也需珍重!”
随即马禹转身上马,一行人等继续朝着巨鹿的方向奔驰而去。
程立默默的目送马禹等人离去,直至消失在视野中才不舍的收起目光。
突然程立又想起前日自己做的梦境,又想起昨夜的境遇,心里暗自道。
“‘昱’吗?是个不错的名字!”
程立,或者说程昱程仲德,日后勇冠贲育的魏国开国元勋,此刻也踏上了返乡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