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的行人来去匆匆,偶尔还会见到几个西域的胡人在大声叫卖着货物。
马家父子二人缓缓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时看看这个变戏法的,一会瞅瞅那个带着猴子表演的。
马元义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一对父子。
“阿爹,我想吃糖葫芦......”虎头虎脑的孩子朝着他的父亲撒娇道。
“好,爹爹给你买。”父亲一脸宠溺,从怀中掏出几枚铜板,仔细的数了一遍,又将剩余的铜币紧紧放在怀里,这才上前给孩子买了一串糖葫芦。
“阿爹,你不吃吗?”得到糖葫芦的孩童脆生生的看向那个中年父亲。
“爹爹不饿,宝儿吃......”父亲摇了摇头,慈祥的看着眼前他的孩子。
马元义回头看向马禹,笑道:“禹儿,你瞧,这娃娃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都是个小馋嘴!”
马禹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毕竟这么大的人了还被自家父亲揭短实在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禹儿!让咱们继续瞧瞧这太平盛世!”马元义微微一笑,继续朝着马禹道。
一段时间后,逛完了整个街道的父子二人正准备打道回府。
此时太阳也已经日暮西山,昏黄的光线照耀着这坐古城。
马元义似乎有些恋恋不舍,眼神中满是向往:“真好啊......平静的生活......”
一旁的马禹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雒阳城中的这些事物远没有后世的那般丰富多彩,还惊讶不了他这个两千年后的现代人。
马元义喃喃着,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幻境中。
不过片刻过后,马元义将双眼睁开,眼神中满是波澜不惊,此刻那个黄巾军的铁血渠帅回来了。
“走吧,禹儿,该去干正事了。”马元义平静的说着,眼睛望向雒阳城外的方向。
面对马禹疑惑的眼睛,马元义笑道:“见识了雒阳的繁华,也该跟为父去看看咱们底层百姓的生活了。”
马禹心中摸不着头脑,只能默默跟上马元义的步伐。
片刻之后,马禹跟着马元义走出走出三公府,朝着东边的方向走去,这里便是真正东汉雒阳底层群众生活的区域了。
只见眼前全然没有了先前集市内的繁华与整洁,随处可见人或牲畜的排泄物,高门大户的豪华府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茅草屋或者栏棚。
马禹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粪便,跟在大步流星的马元义身后。
“马大哥,今个咋来了?吃饭了吗?”途中遇到好几个面黄肌瘦的居民。
“吃过了,吃过了。”马元义一脸和煦的挨个回应。
似乎马元义来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周围的居民也很尊敬他。
走到一户破烂的茅草棚前,只见狭小的棚中竟然躺着一位形同枯槁的母亲,怀中搂着两个还在沉睡的孩童。
那女子见马元义到来,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却因为虚弱而低声呻吟:“马大哥......你来了......”
马元义见此急忙制止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叹了口气,道:“我说柳妹子,你怎么就死心塌地跟着那个赌鬼呢?先前给你家的钱又被他拿去赌完了吧?这样下去你的两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柳娘子无奈的笑了笑:“马大哥,你是个好人,可是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男人就这样,做妻子的死也要跟着。”
马禹听到这不由得心中大为震惊:眼前这女子看上去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两个孩子也估计很久没有吃过奶水。
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要死守这封建社会的夫为妻纲,所谓的封建茶毒,恐怕莫过于此了吧!
马禹心中对封建社会的憎恨又多了几分: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还有什么存在下去的必要!
听完马元义也长叹口气,并没有继续劝阻,似乎已经习惯了柳娘子的执拗。
随即他转身朝着马禹说:“你先四处去转转,我陪着柳妹子叙叙旧。”
马禹闻言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即朝着前往走去。
只见马禹才走了几步,便听见一声愤怒的咒骂:“诶诶诶!你们这些贱民!不要抢!找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