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别急着肘!带带我,我老秦也想撒撒野。”
“你?”慕容净颜回过头一脸惊讶。
小子看着浓眉大眼的,搞了半天是个泰迪熊?
“目前为止你是唯一见到我能面不改色的,亏我还以为。”
秦天柱将两只手艰难伸出,抬头道:“少主帮忙拉一下,小的出不来了。”
慕容净颜一脚踩在墙上,用力将秦天柱从狗洞里拖出,秦天柱赶忙起身拍拍灰,摸了摸脑袋道:
“小的是面瘫,儿时人家讲笑话俺不笑遭了打,这才一直戴着面具,少主莫怪。”
“...废话少说,带路。”
“得咧!”
青楼,风俗之地,无论何朝何代都算灰色产业,上不得台面。
可在翠城这个没落偏远的小城,勾栏一条街已是翠城最后的支柱,花仙居更是被当做招牌,用来吸引崖州其他城池的商贾前来落脚。
城主之子谢枣,更是常年包下这里的天字二号房,堪称花仙居的野生代言人。
一刻前,花仙居。
碧楼高耸,红灯远铺,楠木大门前人流不息,无论是达官显贵亦或文弱书生,脸上无不带着温润的红晕,同风姿绰约的女子在楼阁上暗送秋波。
偌大的银楼,却只有两间上房,位于琼楼之顶可避下方纷扰喧嚣。
其中一间天字一号房,用于城主接待贵客,另一间便是谢家公子专属的天字二号房。
此刻天字二号房内。
喝的酩酊大醉的谢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案上,手里还举着半杯美酒,显然是有些不省人事了。
咚咚咚。
伴随着急促的踩踏声,数位佩刀的麾从匆匆爬山了顶楼,大喊道:“不好了,少爷!”
门被推开,被惊醒的谢枣面露愠色,不爽的将手中酒杯砸向门口,泼了为首的麾从一身。
“就知道大呼小叫,嗝!”
“有屁就放。”
麾从们熟练地将屋内同样醉倒的女子拖走,接着一人凑到谢枣身旁耳语了什么,谢枣的眼睛突然瞪大,酒意消散了一半。
“什么!”
“你说那娘们没死?不可能!”
麾从回头张望,接着压低声音说道:“千真万确少爷,有人看到郡主马车停在泉王府,是同卫道司众人护送而归。”
“卫道司?”
谢枣一惊,立马反问道:“卫道司不去除魔辟邪,怎会突然来翠城,管这等破闲事?”
话音落下他摇晃着站起身,将桌上半杯酒一饮而尽。
“若真是卫道司相助,那还真有可能没死,对了,可有人看到那郡主模样,缺了胳膊还是少条腿?”
“没有,见着是卫道司刀客,城门守军的兄弟也都没有去查...”
“一群废物!”
谢枣一怒将桌上的碟碗尽数扒到地上,发出哐哐脆响。
“还有一件事。”
这倒霉麾从战术后退半步,翁胜道:
“老爷发话了,请少爷即刻回城主府....别忘了带着街上的告示。”
听到这话谢枣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眼神闪烁,接着冷哼一声转身拿起床榻上的外裳,披上就往外面走。
门口的麾从们见主子出来,纷纷抓紧跟上,一行人浩浩汤汤的从楼梯朝下走去。
但凡正要上楼的嫖客,闻声抬头立刻转身就跑,这翠城谁都明白若是谢大公子脸色不好,最好有多远闪多远。
“嗯?”
谢枣皱眉,瞧见一人并未躲闪,那人身着锦衣一脸淡然,正是卫道司参事周行。
有麾从及时提醒这谢枣才没有发作,他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周行拱了拱手:
“没想到卫道司中人也会来这风月之地寻欢作乐,此处是翠城,今夜您随意,报我谢枣的名讳便是。”
说罢谢枣便擦身而过,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花仙居,沿途看客们纷纷移开目光,自觉让开一条道任其离去。
楼梯上的周行目送着谢枣离开,接着继续不疾不徐的上楼。
直至来到了琼楼之顶。
咚咚..
周行绕过谢枣包间,去到了风景更好的天字一号房前站定。
抬起袖子轻轻敲打了两下房门,周行恭声道:“大人,您交代的事已经完成了。”
静候片刻,随着一声酒杯落桌声响起,周行这才缓缓推开房门,接着小心的背身合上。
天字一号房内窗棂大开。
晚风随意晃动着帷幕,如云波深浪,伴着炉间袅袅清香,在这繁华闹市,却是静谧无声。
隐约间,可见一道背影正坐于桌旁。
楼外月色苍茫,映衬着男子橘红的长发,那玄色锦裘烫着金纹,在月光下犹如跳动的火焰,他就这么随意的坐着,便显得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