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内,一张破旧的书桌摆在窗前,阳光透过纸糊的拱形大窗映照在书桌上。
书桌一角落着高高的课本,还有一些书籍杂乱的摆满了桌面。一个破旧的军绿色书包挂在书桌前的木椅上。
“可悲啊!”杨志远感叹,望着贴在窑洞土墙上的满满的奖状,他能读懂眼前这个高考落榜生的不甘。
里边是一张大炕,铺着一层床单,说是床单,可那都是各种烂布拼接弥补而成。炕的中间摆着一张低矮的木桌,上面乱七八糟堆着许多本子,其中还有一本日记。
杨志远坐到炕上,双眼瞟着窑洞内简单可怜的家具内心感觉悲哀,这是一个多么贫穷的家庭啊。
眼下,自己身处在这个家庭,该何去何从?不断解开的记忆,翻看着桌上的日记,杨志远知道自己重生了。
“知识改变命运……我一定要走出这山沟沟……我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一定要考上大学……”
日记里的一段段独白深深刺痛了杨志远,他陷入了沉思,同时也被眼下的情况所困扰,原本他是贷了款信心满满的来到农村承包搞大棚,谁知道阴差阳错重生到了这个穷乡僻壤的年代。
“不好了,不好了,柱子他们被抓了……”然而就在此时,窑洞外传来惊慌的喊叫声,杨志远没有多想,急忙跑出窑洞,只见两个年轻人慌慌张张的跑到了院子里。
“德庆,宝来,这是咋了?”正在下面的母亲急忙问道。
“坐下说。”
杨志远出了屋子,几人坐在院子的石台上,宝来依旧很慌张,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志远打了瓢水过来说:“喝口水,别慌,慢慢说。”
宝来接过瓢正喝着,杨德庆一急道:“还是我来说,叔,姨,志远,是这样,宝来和柱子石头他们仨前几日去铁路上偷扒火车,本来是没干成,谁知道公安抓了一伙人,那伙人把柱子和石头给交代出来了,刚刚他们来村子里抓人了,把柱子和石头带走了。”
“怎么办啊?我们只是去了,可什么都没干啊。还有柱子会不会把我也供出来啊?”宝来缓了过来,掉着泪说着。
“你们,你们咋能干这事?”杨贵明也是急了。
宝来可是和他家有些沾亲带故,是他干爸儿子的娃,和杨志远关系也很好,当年他妈跟人跑了,他爸在一次酗酒后掉入崖下摔死了,宝来从小是奶奶带大的,可两年前也去了。
“你们糊涂啊,这可是犯法啊!不过好在你们没参与,调查清楚了应该问题不大吧。”杨志远也不清楚最终会怎样。
“我也没办法啊,在这穷沟里,我们总得活下去吧,你看看这村里有多少老光棍,他们连自己都养不活,当年他妈跟人跑了,可我想娶媳妇啊。”
“你,你想娶媳妇也不能做违法的事啊,我们可以另谋出路。”
“行了吧,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还另谋出路?你有个妹妹,大不了跟人交换,你照样娶媳妇,我呢?我就是个农民,就只能种个地,你看看这周围十里八乡的,就咱村最穷,最靠近荒漠了,咱村子的地都是什么地,常年干旱,每年种庄稼收成都不好,还能有啥出路。”
“啪!”
宝来刚刚说完,杨贵明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你个混账东西。”杨贵明被气的一口气没喘过来。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想过,他也知道,他们上杨村是周围最穷的村子,没有哪家愿意把女子嫁过来,所以想让儿子娶上媳妇,只有让女儿嫁过去作为交换,所以当初女儿上学他是一百个不答应,按他的想法那是亏本买卖,还是志远求着让妹妹上到了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