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消息,颂天起初只当是有人暗中挑拨,没太当回事。
毕竟双方无冤无仇,犯不着闹如此大的阵仗。
但随着时间流逝,直到看见今日这封递到手中的战书,他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消散一空。
颂天思索了片刻,脸色愈发阴沉。
这件事,最好的办法是托辞不在城内。
躲着不打。
然而几日前他刚在广场出现过,此时再托辞不在城内,和投降认输没有什么区别。
颂天牙关不知觉已经咬紧。
无名医名气虽大,他却不惧。
之所以想避战,纯属名声太大,经不得差池。
刻拓则城民视他为天,即便他数十招赢了对方,对于他的声望而言,依旧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毕竟天威怎么可能容得下凡人挑衅?
想来想去,颂天眸子里渐渐露出凶光。
既然要打,就得见血,得砍头,得掏心剖肺,一样样摆出来,把擂台变成刑台。
“这里,可是刻拓则!”
“来人!”
颂天威严的声音从大殿中传出,如滚滚雷音。
“传我法令,即日起刻拓则封城三月,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受卸肢刑、夺目刑,消三世灵光……”
……
……
随着一条条法令颁布,刻拓则一时间风声鹤唳。
当然,紧张的皆是外来人。
当地城民则兴奋难耐,这一次,他们不再替城主担忧,而是期待着两日后的战擂,期待着神迹的再次降临。
对于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医,尽是一边倒的讽刺与咒骂。
临战前夜。
风沙将息。
吴梦和姜善善行在街头。
“你……不害怕吗?”姜善善现在胆量已经大了很多。
吴梦低头,好笑道:“我说我转世比他多一轮,你信吗?”
姜善善摇头。
吴梦指指城门的方向:“他既然封了城,说明想用下三滥的方法对付我,害怕的是你们城主才对。”
姜善善依旧摇头不信。
稍倾,两人走到不言道药堂转角处。
吴梦停住步伐,从袖中取了一封手书出来。
他扭头望着姜善善,意味深长道:“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这是最后的机会。”
姜善善接过书信:“是要拿给穿心佛的吗?我想过了,和你一起死就好了。”
吴梦笑眯着眼:“我肯定不会死,你不好说。”
姜善善突然扮了个鬼脸,冲吴梦吐舌头:“噗噗噗,我才不相信!”
说完,她撒腿跑到不言道药堂门口,大喊了一声:“师父,我给你送信来了!快来看呀!”
“莫叫我师父!”
王石松瘸着腿赶了出来,就看见门口摆着一封信,却是不见姜善善的身影。
几日不见,还以为人死了。
听这鬼精的声音,倒是让王石松放下心来。
他弯腰拾起书信,转身折返,顺手拆开信封。
下一刻,一瘸一拐的王石松猛地顿住了身子。
他目光死死盯着书信,手掌剧烈颤抖起来。
空白的纸页上只写了四个字,却是如四道天雷,劈进了他的心湖。
这四个字是……
“何治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