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断掌再不整治怕是会活活流血而亡,我听闻四肢离体立刻接上还能再生,半熟的就不知道了,人已经疼晕过去,你不如去找个技艺娴熟的医师代为包扎一番”
“呵,这等小贼死一个少一个”
“那麻烦把人丢出去,开店做生意血腥是忌讳,看着死人我怎么下肚?外面大雨瓢泼,我又没蓑衣油伞,此方再行,我可不愿做那落汤鸡”
郑乾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喊到“伙计,饭是吃不下了,再来几坛好酒”
“啊?”伙计看看少掌柜,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怎么?见血就不做生意了?出门在外这些事情都是难免之事,我又不是那行凶之人,买几坛酒喝都不行?”
“哼”黄有龙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拍在桌上“给他上酒”
黄有龙弯腰把小贼甩在肩上,没好气的对郑乾说“别让我再看见你”
“看见又如何?”
“下次再见,我一定要你尝尝我黄有龙拳头的厉害”
“呵,如此,我便候着”郑乾摇着扇子轻蔑一笑。
“爷,您的酒”金春生把酒水亲自送了上来。
“你们几个麻利点,赶紧把该收拾的收拾了”
“少掌柜,这手掌怎么办?”
“拿走,拿走,赶紧丢出去”
“啊?”
“啊什么?你还想剁碎了,当饺子馅不成?”
郑乾举着一杯酒水幽幽的说“男人肉不好吃,而且他老了”
“咳咳,那什么,客官,小店要打烊了”
“嗯”郑乾拎着两坛酒准备起身走人。
“客官您等等”
金春生跑到柜上拿出一把似是牛皮一般的油伞“俗话说天有不测之风云,出门在外还是备上伞稳妥些,您收好”
“多谢”郑乾手指挥动,他手上的酒坛凭空消失,顺带着他又把自己原本的酒水也装走了。
“不用这么目瞪口呆,我不是什么妖人”
郑乾右手的食指上凭空多了一个玉戒“那,空间戒,从武神墓里淘出来的宝贝,我花万两黄金拍的”
“客观您慢走”金春生把油伞往客人手上一放,做势送客。
郑乾点点头“你家饭食酒水都很不错,琵琶弹的也还行,若是还有机会,我还会登门拜访的”
琵琶之音戛然而止,云潇低语“弹的还行?”
风雨交加,郑乾举伞游荡在街巷,悠然的古巷自有其独特的韵味。
只有走在雨街上,茫茫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一人,躁动的心才能真正的安静下来,不做他想,没有喜怒哀乐。
一瞬间的顿悟,所谓的爱恨情仇不过是虚妄的执着,千百年后终归只是一人。
佛语有言: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郑行怒怼:全是虾扯蛋,镜中花,水中月,不过是未能身临其境。
郑乾无良一笑,他脑海中浮现出郑行的样子。
兄弟二人躺在大草原上,郑行眼观天际变幻的云端,而他在闭目享受野草的芬芳。
他几乎记得郑行说过的每一句话,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句“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骂我、骗我、如何处置?
答曰:干他丫的”
郑乾把伞收起来,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当过近五十年的假和尚。
诚如某人所言,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作死的那些界,不是惊鸿一瞥,那些时日是他一点一滴走出来的。
世界不同,百态环生,自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压缩、融合、遗忘、郑乾自认没有遗失本我,事实上,人不是亘古不变。
世界在发展,人类在进步,优胜劣汰之下,郑乾自然是朝着最适宜他的角色转变。
系统已死,回去再无可能,伤心难过,独心殇不如众心殇。
搅他个天翻地覆,扰他个鸡犬不宁,诸华之大,能人异士何其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