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万喇河河畔灯火通明,建立在河边的坤甸聚落内一片欢声笑语,历经千辛万苦从千里之外的科伦坡逃到这里的华人们终于到达安全的陆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他们和村庄内的村民们打成一片,相互叙说着各自的故事,一些和村民们来自相同地方的人使用着乡音交谈,谈到故乡时更是忍不住潸然泪下,抱在一块痛哭流涕。
为了表示庆祝,苏言让水手们将船上储备的淡酒和烈酒都拿了出来,又将大部分的肉食一块取出,交由村民们烹煮成美味的中餐,配合村庄里储备的大米一起煮成香喷喷的米饭,每个人都忍不住大快朵颐,享受着许久没有尝到的米饭。
“我们汉人果然就应该吃米饭!”
徐是文拿着碗筷蹲在苏言身旁,一边大口大口吃着碗里的白米饭,在咽下以后,对着苏言比了个大拇指,由衷地感慨道。
苏言也是感同身受,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他就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虽然碍于调料的原因,这顿饭菜并没有后世那般美味,但还是让他忍不住要把舌头都一起吞进去。
一边吃着,徐是文一边看向那艘停泊在万喇河中央的五级舰,夜晚的五级舰高大的身躯倒映在河水中,反而带给华人们深深的安全感。
他想到了一件事,有些担忧的问道:“少主,就让那些红毛番和天竺人留在船上真的没有问题吗?红毛番我倒不担心,那些天竺人生性顽劣,不得不防。”
“不必在意,天竺人不都被关在船舱里了吗?”苏言拿着筷子的手摆了摆,如是说道。
那些印度海寇一直都没有被苏言收入麾下,他不屑于把作奸犯科的海寇收服,因此都只是当做苦力驱使,平时劳役,晚上被关进船舱内。
至于卢卡斯他们,是他们自己不想下来的,找了个借口说船上需要人看着,便留在了船上,苏言看了一眼队伍的军心,还没到叛逃的程度,便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徐是文一想也是,但他还是有些担心那几个荷兰人,虽然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他们和几个荷兰人之间已经抛弃了过去的芥蒂,相处的很是融洽,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还是被强行掳走的,徐是文不敢彻底相信。
于是,在吃过晚饭后,徐是文没有继续参与坤甸夜晚的篝火晚会,带着几个手下找了个借口回到了船上,这艘船是他们自保的底牌所在,不得不慎重。
村庄内仍然欢声笑语,张铮这时走着有些摇晃的步伐走到了苏言身旁,在火光的映衬下,他的脸色有些泛红,他直接坐在了苏言身边,如释重负般地说道:
“在我老豆去世,我被推举为头人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敢放松,全村人的安危都寄托在我身上,现在你们来了,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