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业对着房门笑答道:“知道了,正在起。”
这个丫头挺有意思,原身纠正了好多次。
她就是不改口叫哥哥,并且越纠正她就越来劲。
有一次原身叮嘱她,她笑嘻嘻地说:“好的王建业,没问题王建业,知道了王建业。”
答应的倒痛快,但是不改口,弄得他很是无奈。
穿好衣服,王建业走到墙边,弯腰晃了晃地上的竹壳暖水壶。
听动静,还有小半壶。
王建业拿过来洗脸盆,将壶里的热水倒进去小半。
十二月中旬的北方,气温在零度左右。
若不用些温水,水太凉,根本没法洗漱。
这壶里的水是昨天晚上吃过饭之后,添了碳烧的,可到现在却只是温乎。
显然,这用了许多年的暖水壶,已经不保温了。
王建业想到了系统赠送的工业票,决定下午找时间去供销社买个新的换上。
水温洗脸正合适,王建业洗完之后,又拿来漱口杯,将保温壶里剩的那些水倒里头。
挤了牙膏,王建业拨开门上的插销,敞开门。
一手端着漱口用的杯子,另一只手拿着牙刷,来到后院的水池边。
这个点天还未亮,但是后院的东西厢房和后罩房的左中两间,都亮着灯。
东厢房里住着这院里的二大爷刘海忠一家。
刘海忠是七级钳工,除了日常和家里的二儿子和三儿子“父慈子孝”外,就剩下一个爱好,当官。
准确的说,是有官瘾儿。
西厢房住的是许大茂和娄晓娥两口子。
这许大茂是轧钢厂的放映员,属于这个年头八大员之一,特别吃香。
但这人一肚子坏水。
而他的媳妇儿娄晓娥,则是有着“娄半城”之称的资本家的女儿。
这院里唯一未亮灯的房子,住的是聋老太太。
她是这院里的五保户,儿子孙子都牺牲了,现在由一大妈照顾。
王建业到了水池边,水管子冻着呢,不过不影响他刷牙。
刷完后回到屋里,刚放下漱口杯和牙刷。
门口就出现一位小姑娘。
她扎着两个马尾辫,穿着青蓝色的碎花棉袄,小脸蛋儿粉嫩白净,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光洁的白瓷瓶配上果绿色的铁盖子,瓶身中央还有一个小小的拱形凹槽,上面贴着烫金商标。
这是友谊牌雪花膏。
刚买来的时候,王莹莹闻着好闻,以为是好吃的,还尝了一口。
此时王莹莹小心地拧开盖子,往自个手心抹了一些,然后冲着王建业招招手。
王建业蹲在她身前。
王莹莹让他拿着盒子,然后两掌手心相对,搓了几下,
在王建业的脸上涂抹均匀。
王莹莹下手很轻,抹完后,咧嘴一笑,脸蛋儿上显出两个小酒窝,
“好啦,香香的,你闻闻。”
王建业帮她把雪花膏的盖子合上,笑道:“是挺香的,谢谢你呀。”
手伸进兜里,实际上是伸进了系统空间,拿出来时手心多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白色的包装,印着大白兔奶糖五个字。
里面包着一层糯米纸,再往里就是乳白色的奶糖。
看清楚王建业手里的东西,王莹莹眼前一亮,
忍不住哇了一声,“是大白兔奶糖?”
王建业笑道,“想吃吗?”
王莹莹使劲儿点头,舔了舔嘴唇,眼神无比期待。
小姑娘从未吃过大白兔奶糖,李兰不舍得买给她。
家里的糖票不多,而这种糖价格又贵。
不如买些白糖,嘴馋的时候放半勺糖到碗里,泡水喝了,甜滋滋,也能解馋。
但小姑娘见人吃过。
那次是秦淮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块大白糖奶糖,
棒梗吃的津津有味,跟院里的小孩们显摆,故意馋他们,
王莹莹就是其中之一。
回家之后,王莹莹知道李兰不会给她买,就求到了王建业这里。
王建业有心买给她,
但由于李兰不愿意给糖票,家里的票都在她那儿收着,所以王建业也没法去买。
王莹莹本来不抱希望了,可今天的王建业,竟给了她个惊喜。
此时见到对方手里的大白兔奶糖,王莹莹不停地吞咽口水。
她只是听说好吃,还从未尝到过。
“叫哥哥。”
王建业把手一收,趁机提了要求。
王莹莹干脆地叫了声:“哥哥。”
“诶。”
王建业笑了,这小姑娘不给点儿甜头,怕是没那么容易管他叫哥哥。
“给。”
王莹莹伸手拿了过来,放在眼前好奇地盯着外包装看,小小的鼻子靠近嗅了嗅。
“好香啊,吸溜~”
小姑娘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地想要拆开包装,但是临了又忍住了,她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