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淳夫见姚明恭竟敢对自己出言不逊,当即一愣,随即冷笑着看着姚明恭,张口反驳,“姚大人,你信口雌黄!”
“你难道认为李岩的父亲李精白不是罪官?”
“他可是由于结交近侍才被陛下罢黜回了老家!”
“也是陛下宽宏大量、慈悲为怀,否则你认为他能轻易的回到家乡吗?”
朱元璋闻言,脸上不禁一红,心里暗骂道;“吴淳夫,你个老鳖孙!”
“你们在讨论李岩的父亲,为何要牵扯上老子?”
“结交近侍?”
姚明恭冷然一笑,“这个罪名罗织得妙啊!”
“我这个前天才刚上任的户部尚书,也需首先见过陛下的近侍,在他们的通报之下,方能得以觐见陛下!”
“若依你那样说,我也是结交近侍喽?”
“那朝中的同僚们,在朝中待得越久,官职越高,他们就跟陛下的近侍接触得越多!”
“所以我认为,以结交近侍之由头来诬陷朝中和你认为是敌对的同僚们,也亏得吴大人心机深沉之人才想得出来呀!”
说着,看向一众同僚们,微微拱手道;“各位同僚,不知你们怎么看?”
群臣们皆哑然。
像姚明恭这等歪理邪说,同僚们自知他是竭力为李岩与他的父亲辩解,可细想想,若以结交近侍来说的话,同僚们辩无可辩。
诚如姚明恭所言,他们或多或少的都觐见过陛下(不管是现今的陛下还是薨逝的先皇)。
而他们想要见到陛下,首先就要得到太监的通禀,才能见到陛下。
只有侍候在陛下身边的太监才能算近侍呀。
不过姚明恭的话也不是无懈可击,可要他们解释的话,好像也无从解释。
这好像一个人对着空气猛挥拳,却有点无处使力的感觉一样。
不说朝中的同僚们这样想,就是吴淳夫也觉得无从辩驳。
朱元璋冷笑着看着吴淳夫,又看看姚明恭,不知他接下来又有什么话要对吴淳夫说?
“李岩的父亲李精白这件事先搁置一边。”
姚明恭不因自己刚才的狡辩而自喜,面色平静的缓缓对吴淳夫说道;“吴大人,我再说说我和刘大人保举李岩出任户部左、右给事中一事吧。”
“不知吴大人可知,我和李岩昨日才认识,而刘大人也是前天才和李岩认识。”
“你刚才说我们可能收受了李岩的钱财,才保举李岩出任户部左、右给事中?”
吴淳夫刚才输了一招,这时的底气也不像先前那么足。
他讪讪的笑道;“姚大人,你也知道,我只是说可能,并没有说一定。”
“还好,你说话留了余地。”
姚明恭丝毫也不给吴淳夫留情面,而是冷冷一笑,“要不是如此,我就要和刘大人一起告你个诽谤朝中重臣之罪?”
说着,又道;“你既然已经认了错,那我们再说说李岩提出的摊丁入亩之策吧?”
一听姚明恭要说起摊丁入亩之策,吴淳夫顿时神情大振。
“小样,你莫得意,刚才老子输给你,是老子不小心所致。”
“现在你既然敢谈摊丁入亩之策,那休怪老子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