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员并不是孤家寡人,在他们背后,可还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着的啊!”
掰着手指,时安从左到右,给朱瞻基挨个数了起来。
“妻妾子女,父母,书童,厨子,长随,丫鬟……”
“小一点的十几口,大一点的怕是百口。”
“这么一大家子,你说就这点俸禄?天天喝粥估计都喝不起。”
时安看了一眼朱瞻基。
“这,也不是每家每户都这么多人的吧。”
“若吃饭生活,这些俸禄应当也是够用的……”
听着时安的细数,朱瞻基的脸色愈发的尴尬了起来,下意识的想要回护几句。
不曾想,朱瞻基的刚刚说完,木榻之,时安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哈哈!好!就先不管这个,除了生活之外,难道这些官员就不会有其他开支了吗?”
“我问你,你家里面一共几个兄弟姐妹?”
言笑晏晏,时安看向朱瞻基,换了一个问题。
“那还真不少,除了我之外,还有七八个个兄弟,两三个妹妹。”
没有过多思考,朱瞻基如实相告。
“那就对了。”
“我问你,这么多兄弟姐妹,婚丧嫁娶,哪怕是过个生辰,无论大小,你家里面是不是都得支出一笔银子?是不是都是支出?”
“这人多就嘴多,你家里面是这个情况,别人也是如此。”
“都吃公粮了,又怎么会跟农民一样的追求,仅仅是做到吃饱。”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时安挑了挑眉,观察着朱瞻基的反应。
“这……”
摩挲着袖袍之中的手指,朱瞻基目光闪烁,却也不得不承认,时安所言,乃是人之常事。
“哈哈。”
“这不就结了!”
时安眉眼微动,拿起蒲扇摇了摇。
“人非禽兽,过往交际间都需要互相应酬。”
“今天你赴我的喜宴,明日我也要庆贺你的生辰,后朝他家又有事了……”
“这么多的事,这么多的人情往来,都是需要银子支出的。”
“而且这都是看得到的地方,那些看不见的呢,零零散散的加在一起,只会更多!”
说到这里,时安顿了一下,看了眼陷入沉思的朱瞻基。
“用钱的地方不少,而太祖皇帝定下的又都是几十年不变的死工资。”
“这些俸禄,现在看来还好,毕竟也才过去不到二十年,各行各业的物价基本没变,倒还能勉强生存。”
“可往后呢?通货膨胀一直都有?这些官员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