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纣的问题，南风雅抿了抿嘴，不太好意思道：“嗯......可能是我的性格比较慢热吧，我们都是出生在富贵家庭里，慕公子应该明白我们在恋爱一方面没有那么多的自主权。”

“我的家教很少能够让我不带任何目的的去和同年龄段的异性交流，我自己也总不太喜欢带着刻意的想法去接触异性。不过这没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我听得也多了，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是吗？南小姐有喜欢的人了？”慕纣看着南风雅的眼睛，笑着毫无征兆地突然发问。

“啊......没......”南风雅被问到了，脸色不太好看。

慕纣淡笑着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按理说，看到南风雅不太想回答的样子，慕纣应该换个话题的，可慕纣却好像瞎了一样，继续追问道：“南小姐真有喜欢的人？是刚才说起的南小姐的老师吗，南小姐喜欢他？”

南风雅脚下的动作一滞，瞳孔一缩，舞步很不小心得漏了一拍。她的神色在刚才一瞬间好像踩到夹子一样忽然慌乱了一下。

“当然不是了，慕公子怎么会开这种玩笑？”

南风雅迅速回应，眼睛不自然地眨了几下看上去有些掩盖的意味，但她迅速跟上了慕纣的脚步，在短短一秒钟里瞬间调整好了自己。脸上的表情重又恢复平静。

南风雅心里很慌，她不知道慕纣怎么会说这么句话，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微微偏过头去，借着身高差不让慕纣看清自己的表情，稍稍恢复，很快，端庄得体的浅浅微笑又浮现在她脸上。

她脚下的动作又恢复如初，神色泰然，看不出丝毫仓促。

没有人会发现她一瞬间的仓惶，除了慕纣。

“这种话不太合适，慕公子还是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吧。”

“哦，不好意思。我不该这么说的，太冒犯了。”慕纣歉意地笑了笑，语气一顿忽然突兀说道：“我都忘了，温老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听到这句话，还在跳舞的南风雅突然站住不动了。

她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舞也不跳了。她突兀地停下身体的动作，僵硬地抬起头来，杏眸微扩，惊疑不定带着相当的惶恐看着慕纣。

南风雅的小脸看上去瞬间变得煞白无比，她下意识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大脑却突然宕机了一样一片空白，让她说不出话来。她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慕纣也跟着停下了动作，两个人突兀地站在舞池中央。

圆舞曲还继续飘散在空气中，逐渐浓郁，周遭两两成对的宾客正蓄势待发，音乐马上就要迎来高潮。

但南风雅此刻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的耳边只有慕纣刚才说的那一句话在一遍遍回荡。

“温老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去世很多年了。”

“很多年了......”

很多人注意到了舞池中不和谐的一幕，在旁人眼里，慕纣和南风雅正跳着舞，有说有笑聊得开心，两个人却毫无征兆地忽然一下子都停了下来，南风雅的表情变得很不好看。

“慕公子你......”南风雅就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一样，如果慕纣第一句喜欢是玩笑还勉强说得通，可他这一句，好像就是在刨根问底，如同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话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的了，很明显慕纣知道些什么，他是故意的！

故意邀舞，故意扯话题，故意跟她说这几句话！

南风雅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不是巧合，这是有预谋的接近她。慕纣就是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么一句话，让她回忆，让她惊默得一瞬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