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纣没过多在意在场的众人，他知道在这种场合南风雅是少不了跳舞的，也绝不会只跳一支舞。

他牵着项雪舞的手走向舞池，项雪舞小心跟在他身后。不少少男少女都将目光放在了两人身上。

项雪舞挺着胸脯，迎着周围打量的目光，雪白的脖颈傲慢地仰着，像是白天鹅。

她一边走一边贴近慕纣的耳朵，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地笑着问道：

“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跳舞是什么时候吗？”

“当然，去年八月二十一日晚上九点，同样是在一场生日宴会上，不过那场生日宴会一共才两个人参加。”

“宴会的主角不姓南，姓项，是个小公主。”

慕纣侧着头，轻声而笑。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畔，一抹绯红悄然从项雪舞脸颊升起，她一愣，没想到慕纣记得这么清楚，连具体到几点钟都能说出来。

现在项雪舞回想起来，才发觉已经过去快一年了。

项雪舞眼眸微垂，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时间过得真快啊，真快啊......快到一眨眼他们就长大了，快到再一眨眼，恐怕他们就要分别了。

记得去年她生日那天，高中已经早早开学，可慕纣这个年级第一居然亲自带着她逃课。

那天晚上他们甚至连假都没有请，两个人就偷偷摸摸翻墙翻出了学校，他们去了一家廉价的ktv，定了个小包间，没点酒，只点了几杯橙汁。

可他们还是碰杯，彼此欺骗那液体中掺杂着酒精。他们肆意唱歌，嘶哑了喉咙也没关系，一直唱一直唱，直到尽兴为止。

那天她清楚得记得，ktv里的灯光比这里更暗，更艳丽。仿佛是幽暗神秘的森林，他们就在想象的森林里如同精灵起舞，歌声缭绕，爱意四起。

可能那天唯一的遗憾就是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唱歌跳舞，说着过往一幕幕糗事，嘲笑对方在什么时候说过哪些招人嗤笑的傻话，互相抱怨，互相感慨，肆无忌惮得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直到最后，他们累了就肩并肩靠在了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等项雪舞醒来，她已经被慕纣抱在怀里，坐进了回学校的出租车。

令她想不到的是，她家里竟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责骂她，学校也没有任何处分，甚至说都没说过，仿佛是没发生过一样。

可她知道，夜不归宿这种事情不可能传不到她爸妈耳朵里，他们一定知道她去了哪。

不知道慕纣用了什么方法才说服了他们。她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也没有看透慕纣是怎样的神乎其神。

好像她每进一步，觉得终于离得慕纣近了，又发现慕纣其实离自己还是很遥远。

“怎么走神了，困了吗？”

慕纣一句话把项雪舞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他笑了笑，又道：“不然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不行！”

项雪舞立马拒绝，“我还没看这场宴会的主角跳舞呢，才不要这么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