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虽然百灵集团一直压了清羽集团一头，但你从没怀疑过刘文东这个人是否有问题或者有价值，你打心底里一直觉得刘文东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不仅因为他为了清羽集团甘心去百灵集团当卧底，更因为他是你外婆资助出来的人，你从小就认识他。你外婆甚至说过让你向他学习。”

“结果你信任他的事实就是，他没有给你带来任何方面的实质利益，对吗？”

“今年百灵集团的势头一直很猛，郑世郎好像不止一次截胡了你的计划，尤其是年初那次，更是让清羽集团大出血，你一直都知道的，心里有疑惑，但你从没有往刘文东身上想过。”

步花影一直沉默，她无话可说，甚至觉得惊恐。

因为慕纣说的都对！

不仅能把既定的事实说清楚，甚至把她心里想的什么都说出来了！而且完全无误，她就是这么想的！

这算什么？读心术吗？

“你不死心啊步姐姐。”

慕纣声调一扬，重新吸引回了走神的步花影，就跟在讲故事一样说得抑扬顿挫：

“你觉得他早晚有一天能起作用，能在清羽集团处在困境时候力挽狂澜，这不？好巧不巧，机会就来了。”

“前段时间清羽集团因为盲目扩张导致资金链断裂，财务那边出了个大缺口，百灵集团趁势打压你们，刘文东却找到你说可以这两天带出百灵集团的一些内部资料，帮助清羽集团摆脱困境。”

“你顿时就觉得柳暗花明了，是吗？”

步花影还是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深呼吸了一次，起伏的胸脯显示出她此时的内心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对。”步花影终究吐出了一个字，微笑里却夹杂了一丝被戳拆心思的无奈和苦涩。

慕纣身子向后仰了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一脸好笑地看着步花影，

“你就没觉得很怪吗步姐姐？为什么偏偏是清羽扩张失败，资金链短缺的时候刘文东才出来请缨呢？他怎么就这么顺利的能在这个时候把百灵集团的商业机密送到你手里呢？”

“人心难测啊步姐姐。”

看步花影沉默不说话，慕纣接着笑道：“有些人你看着他淳朴，实际上是没有机会堕落而已。”

“如果你足够了解他，你就不难发现他自从大学之后就变了很多。别说吃穿用度奢侈了起来，就连他的性格都从比前那个畏首畏尾的土孩儿更乖张蛮戾了，你母亲任职的时候压着一直不重用他是对的。”

“至少在我的了解里面，刘文东一开始找到你说卧底这事儿，就是和百灵集团的总裁郑世郎串通好的。”

“郑世郎承诺给刘文东三千万加魔都一套现成的别墅，并答应送他的老婆孩子出国，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只要这次你出事，百灵集团就能一口气吞并清羽集团，到时候别说三千万了，整个百灵集团都能翻一番。”

慕纣说着，身体前倾向步花影的方向靠近了些，打趣道：“步姐姐你觉得，郑世郎许诺给刘文东的东西，刘文东在你这里要花多少年才能赚的到？”

看步花影嘴唇嗫喏欲言又止，慕纣倒先笑着替她回答了：“最少也要十几年吧？看来刘文东选择了条捷径呢。”

“嗬......”

步花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盯着慕纣的眼睛：“慕公子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机缘巧合。”慕纣摊摊手，说得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