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还是那个房间。
还是那个味道。
只不过。
这会儿却多了几个人。
有点热闹。
朱朴安静的坐在角落。
朱棣等人在另外一边,低声交谈着。
一点都没有进诏狱,要害怕的觉悟。
反倒是诏狱的锦衣卫,一个个都小心翼翼。
谁不知道,这些个爷就是进来住几天而已。
出去人家还是爷,还是皇子。
“殿下。”
“小的叫蒋瓛,有事唤小的一声就是。”
蒋瓛低声下气,逢迎说道。
朱棡大声道:“这家伙懂事。”
“去给我们搞点酒水还有下酒菜来。”
蒋瓛赔笑道:“殿下,这诏狱可不能……。”
“什么不能。”
朱樉无所谓的说道:“让你去,你就去。”
“出了事情,我们自然会承担。”
朱棣笑吟吟道:“赶紧去,备好酒菜。”
“蒋瓛是吧?”
“我们兄弟几个记住你了。”
蒋瓛是个人精。
顿时就听明白了。
这话是警告,也是说明他被挂号了。
以后涉及锦衣卫的事情,会优先想到他。
蒋瓛满是讨好的笑容,道:“小的这就去操办。”
伸头是一刀,不伸头也是一刀。
还不如先把事情做了再说。
他转身离开。
却没有注意到,另外一边,一道目光注视着他。
“蒋瓛?”
“不是老头子手下的头号疯狗吗?”
“这会儿还在看诏狱啊。”
朱朴心头暗暗的思忖道。
蒋瓛这家伙。
在历史,能留下名声。
那就要说到蓝玉案。
简直就是老朱手的一把刀。
逮着谁就能攀咬谁的。
“谁能想到,能害的国公侯爵家破人亡的蒋瓛。”
“这会儿竟然如此卑躬屈膝的讨好皇子。”
朱朴对此并不敢兴趣。
他把面具摘了下来,随手丢在桌子,闭目养神。
这算什么?
又进诏狱了。
算是二进宫吗?
朱朴有点叹息。
似乎与老头子直面多了起来后。
自己跟着诏狱仿佛,就拥有缘分了一般。
“诏狱是我家。”
“全靠你我他。”
他闭目养神起来。
外头突然喧闹。
他睁开眼睛。
就看到一道小身影跑了进来。
不是朱雄英是谁。
“七叔。”
朱雄英站在脑门前,仰着头乖巧的喊道。
“你怎么来了?”
他们大人走得快。
朱雄英走的慢。
这才姗姗来迟。
朱朴有点欣喜的问道。
他最疼爱的人,无非几个。
这朱雄英就是之一。
“皇爷爷跟父王都是坏人。”
“雄英不敢他们玩。”
“雄英要跟着七叔。”
这话说的朱朴开怀大笑。
大侄子就是会说话的。
“雄英。”
“大侄子。”
“乖侄子。”
“看看叔叔这边。”
那边。
朱樉,朱棣他们也是隔着栅门在喊,招呼朱雄英过去。
但朱雄英皱着眉头,很是嫌弃的没有过去。
朱朴冷漠的瞟了他们一眼。
跟我抢大侄子?
你们还不够格。
“殿下。”
“你们的酒菜来了。”
蒋瓛带着几个人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酒菜。
摆在朱棣他们的面前。
“这小子道。”
“哈哈,在诏狱喝酒,想想都觉得兴奋。”
“来来来,都满。”
朱棡哈哈大笑,十分兴奋。
朱棣与朱樉也是。
在这诏狱喝酒吃肉的,怕是没有人了吧?
五人呼来唤去,推杯交盏,吃着下酒菜,好不快活。
外人进来,还以为走错地方。
这是什么诏狱。
这是人声鼎沸的酒楼客栈哦。
朱雄英咕咚的咽了一口唾沫,眼巴巴的看着。
朱朴低头问道:“怎么想吃?”
“不想。”
朱雄英摇头道。
“那就想吃了。”
说着。
朱朴抱着朱雄英站了起来,伸手把面具给戴了起来。
如果别人看到他的表情的话。
他会羞燥难耐,说话都不利索。
牢房对他形同虚设。
直接推开。
朝着喝酒吃肉的朱棣他们走了过去。
偌大的身影。
站在门口。
朱雄英嘴里含着一根手指头。
显然是嘴馋了。
“老七啊。”
朱棣回头看到后道:“要进来坐坐吗?”
“老七,快来吃点。”
“老七,虽然是你害的我们进了这诏狱,但吃了这趟酒,也算是值当了。”
“啊哈哈,就是。”
朱樉与朱棡一唱一和的说道,很是兴奋,面红耳赤的。
显然是喝的很是兴起。
就连朱桢与朱橚,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两人,也是小口吃着酒,夹着菜。
谁都没有真把这当成诏狱。
反而是成了他们娱乐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