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左侧的一个男子面无表情,显然已经不止一人向他询问了,但他依然是答道:“这几人是乱军贼匪,罪行罄竹难书,躲在刘家堡内,昨日被季林军的人找上了门来,捉拿了起来,当街斩首,并将他们的头颅在此悬挂三日,以儆效尤。”
“原来如此……”
苏泰来点点头。
孙有良当初跟随着一批黑旗军士兵逃了出来,躲藏在这高家堡中,可结果依然暴露了行踪,被季林军的人找上门来,就地正法,就连头颅都被悬挂在这刘家堡门口,作为威慑。
苏泰来心中难以言喻,其余人也算了,孙有良是被逼迫的在黑旗军医庐中工作,本人其实并未做过什么坏事,手上也没沾染过季林军的鲜血,一样被当街斩首,没人会关心他究竟做没做过坏事,只知道他跟黑旗乱军混在一起,那就必须死。
如果苏泰来之前没逃得快,或是他真的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他的下场估计也与孙有良差不多。
苏泰来心中很烦闷,有一股戾气。
苏泰来假装是个路过的旅人,没有再去看门口刘家的二人,迈步进入刘家堡内。
苏泰来耳朵微微一动,尽管隔着十来丈的距离,他仍然听到了门口两人的对话。
“该死的季林军……这几个乱军是在刘家堡中发现的不假,可说到底是他们季林军放跑的,我们又不知道他们的身份,那些混账拿住他们后直接威胁污蔑我们刘家包藏勾结乱军,实则是为了以此为威胁,向我们刘家索要好处!现在还赖在我们刘家堡不肯走!”
“嘿嘿!这还是我们刘家在刘家堡实力底蕴够深,出些血也就没事了,换作一些小家族,季林军可不会跟我们讲理的机会,直接就抄家灭门了,这些年来可有不少类似的事情!剿匪又不剿干净,说不定都是故意如此,兵与匪又有什么区别?都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
那守在门口的两人是刘家之人,谈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有些恼怒和无奈。
匪来如梳,兵过如篦,在这乱世之中,那些顶着正规军名头的兵可并非全是好人。
刘家堡中发现了几个逃窜的黑旗军之人,而季林军则也以此来给刘家扣帽子,给刘家施压,为的当然是刘家的财富。
甚至做的狠一点,或者不像是刘家底蕴深厚不太好揉捏的家族,都有可能直接被污蔑勾结乱军,灭族抄家,这样的事情可不新鲜!
苏泰来渐渐走远,凌晨时分,刘家堡的街道两旁已经有一些小商贩早起摆摊、忙碌。
“来一碗豆腐脑,要甜的。”苏泰来在一个粥铺坐下。
“好勒!请稍等!”
粥铺的老板热情招待。
苏泰来喝着嫩滑的豆腐脑,可心情却并不畅快,堵得慌!
“有良,你我本有师徒缘分的,可你却遭遇横祸,我也做不了其他什么,能做的也只有帮你惩戒杀人凶手了!”
苏泰来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光。
他不知道孙有良是否无辜,是否真的该死,他只知道自己心情很不好,念头很不通达,必须要让杀人凶手付出代价!
“那一队季林军的人还没离开,那就暂且等待吧。”
之前两个刘家之人的谈话中提及到了季林军的人还没走,苏泰来决定等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