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那个镯子我带着呢,挺好看的……哎呀,丢不了丢不了,不信我我这次去那谁那儿买几个回来,把这个放家里。”
电话那边传来母亲一声叹息,显然不是在乎关祺手上这镯子的经济价值——关祺腕上这只木胎纯雕漆水纹龙凤镯原是一对儿,不谈价值,光是工期便长得不行,更是不知道如今的手艺人还做不做的出来这种老物件的韵味来了。
【漆笙:坐上车了吧,你今天晚上是就在南京了是吧?】
【漆笙:明天我和师父请了假,你这样,你过来以后我先带着你在扬州转转】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都说高考交卷那一刹那,脑子也跟着交了上去,可关祺还是能想起这句还没上小学就背下来的千古名句。
对扬州这座城市的向往,或许就开始在这‘烟花三月’,徜徉在一路‘春风十里’,忧愁在那句“二十四桥”。
义务教育的课本,一字一句都写透了历史,唱尽了江湖,溯源了文明,憧憬就这样填满了山河盛韵。
【关起门儿来说:好,我知道了】
晚风浇在河岸,细雨吹进桥堤。从工厂出来,做师父的一路将车开到自家楼下,边跺脚把楼道里的感应灯喊亮,边打电话问丈夫有没有把饭准备好。
做徒弟的隔着一米多跟在师父后面,几条微信消息发出去不见回复,便知道关祺恐怕已经在高铁上睡着,干脆收起了手机。
“小心些,楼道里暗,莫因为看手机摔到。”
门开了,师父的叮嘱以没有回应告终。龚玉笙向师丈问了好,也没有急于和师父承诺什么,只默默把后者的话记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