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
叶小川在麻杆没有说出心里话之前打断了他,拉着他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笑意浓浓,走到床前,“叔,现在不同往日了,全国上下都在刮着春风,号召大家投身经济建设中去。”
“当个体户不犯事,而且还很光彩,这些可都是领导们说的。您老作为工厂的干部,不会不知道吧?”
范长利见叶小川牙尖嘴利,冷哼了一声,扭过脸看向别处。
他知道这些话他反驳不了。
嗐!这老头儿还挺固执。
“咱不说这些大事,就说些咱们老百姓自家的小事。”叶小川顺势搬过书桌的折叠椅子坐下。
“叔,晓军现在一月工资二十四块多点吧?”
就见他痒痒挠停顿了一下,“钱不需要多,够吃就行。”
“是,您老说的没错,钱是挣不完的,够吃就行,知足常乐嘛!”先顺着他的话说,然后话锋一转,“可是这一月工资抛出生活必需费用之外,好像也剩不了多少。”
“三天抽一包烟,一个月买一瓶酒,不谈平时吃个零嘴,吃点水果,这钱差不多就干了。”
“嘿嘿!”叶小川苦笑,道:“媳妇也不需要娶了,孩子也不要生了,挺好。”
范长利很是不认同他的这番话,很是生气,怒发冲冠站了起来,“呲~”怒火中烧,忘了后背上还有一个痒痒挠,猛地站起来,痒痒挠的平头的握柄戳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什么乱七八槽的,你小小年纪懂个什么?”
叶小川紧贴在他身旁,“叔,我是小小年纪,懂得也自然没有您老多。”
“可是,我说这么多都是为了晓军好。”
范长利冷笑道:“你为他好?显得你了。”
这老头儿喷一口好水。
叶小川也不生气,擦了一把脸,笑着说:“叔,你们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
闻言范长利死死的瞪了麻杆一眼,“哼!”
小子,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晓军之前做了一些不对的事,惹您老人家挨了处分,可这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您老宽宏大量肯定早忘了。”
“我知道您为什么不让他跟着我练摊,因为您老心疼晓军,不放心晓军,害怕他走上歪路。”
这些话让范长利听着很是受用,火气没先前那么大了,“小子,我可不是心疼这兔崽子,我是心疼我用这张老脸给他找的工作。”
“是是,托人办事,这个人情是不好还。”
叶小川现在得顺着他的话茬说,老头儿气顺了,事情也就好谈。
这一番交手之后,叶小川算是摸清了这老头儿是头顺毛驴。
“可是叔,咱想着人家人情的时候,是不是也得想一想自家孩子。一月二十多的工资真不多,还是合同工,这合同工我不说您老想必也清楚是什么意思吧。”
这话又说到点子上了,范长利双目眯着正在思考,右手很自然挠了挠头。
叶小川笑呵呵给他递了一根烟,点着,拉着他坐到折叠椅子上,“叔,晓军跟着我练摊,多的不敢说,一月五十您看怎么样?”
范长利没有说话,麻杆就感动的拒绝道:“师傅,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咳咳!”范长利咳嗽了两声。
“叔,工资归工资,只要生意好,奖金也少不了,逢年过节还要拿着点心蜜饯来孝敬您。”
叶小川算是够意思了,就不知道他懂不懂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