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也好,流言也罢,山北侯独子、当今圣上的亲外孙于自家侯府遇刺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山北每一个角落。
一时间,无论是大酒楼,还是小饭馆,都随处可见谈论这件事的吃瓜群众,就连青楼之中都不能幸免。陈无疾每每听见这些事,总是感到好笑,心想当年的柳三变都未必能有自己著名。
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这场刺杀的背后原因。
为财,那为什么不直接把陈无疾绑架了?再说,城中富商这么多,挑谁不好,挑陈无疾下手,这不是寿星公吃砒霜——活腻了吗?真当陈恬手下的几万铁骑是吃干饭的啊!没人是傻子,都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胡乱猜出来的原因。
为情?这更是不可能。一个八岁的小屁孩,能欠下什么情债?就算他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力啊!
为仇?这似乎是最可能的真相。于是,在某些长舌妇的推波助澜下,许多版本都被演绎出来。
有人说,陈侯爷一升征战无数,不知灭掉了多少胡人部落。准是那些部落中的幸存者来寻仇了,只是侯爷武功太高,才对小侯爷下此毒手,让他尝一尝中年得子,老年丧子的滋味。
也有人说,其实没有什么杀手,也没有什么刺客,都是侯府下人捣的鬼。至于原因就是,陈侯爷他老人家总是苛责下人,弄得大家不满意,才吓唬吓唬他。
这自然是无稽之谈,哪有下人吓唬老爷拿少爷开刀的?
然而,还有一种最离谱的说法。
有人说,陈侯爷杀戮太重,这是厉鬼来索命了,不出一月,别说陈家这些主子,连下人都会不剩一个。
“别听他们瞎说。”
侯府之中,自然没有人公开乱说什么,但私下里,那些交好的下人之中也有些风言风语。这些风言风语传来传去,就传到了李玄耳中,为了照顾母亲的情绪,陈无疾只好经常劝慰母亲,
然而,这句话却是陈有情说的,在她心中,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又不能影响到自己分毫,在乎那些闲话淡话作甚。
“就是,就是。”陈无疾也在一旁帮腔。
李玄心中本来还有一丝不满,一丝怒意,但听见女儿儿子这么说,顿时喜上眉梢,心中的不满情绪早就云消雾散了。忽然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用手捅了捅身边夫君腰间的软肉,鼻子一哼问道:“就这点事,还没查出来?”
“没有,还在查。”陈恬想当年也是个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豪杰,但一面对李玄,就没了脾气。
李玄也是一个妙人,无论面对谁,她都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但一面对陈恬,她就变得野蛮霸气起来。
也许这就叫爱情吧,陈无疾忽然觉得父母都还挺幸运,本来是一场毫无人情味儿的政治联姻,硬是被这两口子弄得多了些幸福感觉。
听见夫君的否定回答,李玄顿时火起,但当着孩子的们面她也不好发作,只好冷着脸威胁道:“你可要抓紧啊!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陈恬擦掉脸上的冷汗,急忙连声应道:“一定、一定。”
陈无疾轻笑,摇头不语。
吃过午饭,睡好午觉,陈无疾正要去榕树底下进行每日例行的武学训练,谁知还没出房间门,就被小红拽住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