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芳等人本以为陆逊不过一籍籍无名之将,在江东多年都没有冒过头,过往的经历也就是剿匪、赈灾,担任文书工作,因此答应了下来。
可没有想到,他们在陆逊这位无名之将手中一个回合都没有走过,就惨败成了俘虏。
陆逊得知了这个情况,实在有些笑不出来。
遥遥看着远方,不知道对于刘禅而言,他究竟是想要麋芳等人成功呢,还是不希望他们成功呢?
得知了真相的陆逊心中感受极其复杂,当孙权的命令传来之后,他还是将真相禀告了上去。
孙权脸都绿了!
“那竖子把孤这当成垃圾堆了么!”
鲁肃在侧,拱手道。
“主公,慎言。”
此时,西陵城的战斗已经被东吴当做了一场胜利宣扬了出去。
在前线防备曹军的东吴的军心士气也因此大振。
如果此时真相传出去,那么士气低落,可想而知。
麋芳的事情不重要,前线的战事才是最重要的。
孙权看着鲁肃,胸膛起伏。鲁肃话外之音,他当然懂得。
“子敬,如今该怎么办?”
“不如封麋芳一个将军,让他统领被陆逊俘虏的兵马,在江东屯田防备山越吧!毕竟,那也是两千部曲。”
孙权有些不甘,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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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葳蕤,步骘的屋中,迎来了两位客人。
刘禅带着邓艾,到了步骘的屋中。
对于眼前两人,步骘心情复杂。
步骘很看好邓艾,认为他是可造之才。在江夏学馆担任客座教授的这些日子,步骘对其并不吝啬平生所学。
尤其是有关交州的事务,邓艾学习的很快。
如果不是敌我有别,步骘很想要收他当弟子。
步骘心情复杂的主要源头就是刘禅。
这源自于当初的一个赌。
步骘曾说陆逊位卑。
刘禅说就是陆逊手下的败将,到东吴担任的职位都会比步骘要高。
步骘当然不信。
可麋芳之事传来,步骘知道他输了。
“公子想要如何?”
打赌输了,自然到了要付代价的时候。
刘禅看着眼前这位东吴名士,道。
“先生可知,你在我眼里是什么?“
“请公子赐教!“
“先生是仓中之鼠!”
寻常之人听到刘禅这么比喻,早就拂袖而去,可步骘却不同,笑道。
“昔年秦相李斯曾言,宁为仓中鼠,不为厕中鼠。公子以李斯喻我?“
刘禅一笑。
“麋芳、傅士仁等辈也是老鼠,可他们只知道整日钻在厕中,闻屎掘臭,不过一帮宵小之辈。先生却是不同,身负大才,如今身虽微末,终有一展抱负之时。故而,想请先生助我?“
“公子何意?“
刘禅正色,拱手道。
“李斯忌蒙恬,先生惧陆逊。请先生助我啮噬吴国社稷。“
步骘看着眼前的刘禅许久,大笑道。
“天下之大,没想到最知我者不是那些枭雄霸主,却是近在眼前一竖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