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远眺天蓝色的湖泊,白雪皑皑的世界,一串渺小却刺目的红色血迹让他改变了方向,朝着湖泊前行。
湖的中心冒着幽蓝的光,正是如此,才将这片湖泊映衬的天蓝如镜。
那纤弱的背影一动不动地坐在湖边,柔弱地像是凛冬远野的风再大些便会将她吹下。
原以为她穿着酒红的外衣,直到无名靠近时,才发觉那是一件被鲜红浸透的上衣,那漂亮的长发也无力的颓落在肩,发梢的末端染上一抹黯淡的红。
无名的脚步声并不刻意,可在寂静的雪地是如此地刺耳。
沉默地女人,慢慢握紧从怀中拿出的残破短刃,却是将刀对准自己苍白的脖颈,令无名顿时停住脚步。
女人漠然地侧眸望来,戴着一张仅剩一半地面具,露出面具下精致魅惑的容颜,此时却如湖底一般冰冷,披散凌乱的长发,更将她映衬的落魄。
即使她不将短刃对准自己的脖颈,她腰腹已被数道狭长地爪痕撕裂,可以说,她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即便是回生瓶也无法挽救她的性命。
“钟……?!”
残破的面具无法掩盖她的容颜,无名错愕地差点喊出她的姓名暴露自己的身份来历,好在回过神来猛地闭嘴,这声呼唤,却让女人漠然的眼眸颤动,深深地望向眼前持着刀的青铜面具人。
“其实你并不需要这么警惕,我对你并无歹意。”
无名叹着,劝她放下那把随时可能终结自己性命的短刃:
“况且,你马上要死了,多此一举做什么?”
无名地话直白且戳痛她的内心。
钟漫烟终究露出苦涩地微笑,是啊,她快要死了,那些美好的、现实的、烦恼的,都将离她远去。
她就要死在这诡异恐怖的世界之中,原以为会悄无声息,可现在,却幸运的有人见证了自己的死去。
进入幻域许久的钟漫烟,视线早已恍惚,黯淡地像是连天上的银月的光都被剥去。
理智即将清空,身受致命重伤,无名甚至怀疑刚才自己走慢些,可能都见不到她了。
说实话,路远认出了钟漫烟的身份,也从她的装扮看出来了,她其实并不是一个普通、不是所谓简简单单的千金大小姐、刚毕业的女大学生那么简单。
可就是这样出生富裕,心高气傲且前途远大的超凡者,马上就要死在眼前。
“既然快要死的话,可以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无名问。
“不要问一些愚蠢的问题,来浪费我的生命。”
钟漫烟疲惫地露出一丝笑容,她可能是想冷笑讥笑,但此时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听说过我?”
无名朝她好奇地问道,刚才钟漫烟的眼神似乎见过无名。
其实他就知道对方,早在高虹市电视台猩红教派的行动中,她是第一个差点被祭司献祭的人,无名自然印象深刻,更是记住了她的容貌,但那时只当她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次日在钟尚公司的办公室,也见过对方一面。
“侥幸获得超凡力量的笨蛋,还做着中二幼稚的英雄梦而已。”
钟漫烟细腻的唇角微微上扬,点评着无名近来的所作所为,毫不吝啬地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