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风扯着那一堆羊肠子,羊肠子在他胃里放了一天一夜,早被他食道里的液体软化了,顾南风一阵恶心,“是谁在我嘴里放这种东西,又臭又恶心,这什么玩意儿?”
“什么玩意儿,这可是救你命的玩意儿。”
我上前,赶紧将他按回床上,这家伙忒不听话,怎么按也纹丝不动,还问我,“你想干什么?”
我道,“我不想干什么,大夫说你不许乱动,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顾南风不信,冷哼一声,“休想忽悠我。”
我道,“你可还记得上次我从马车上摔下来,你把我接到顾府,我也是你现在这般态度?”
顾南风好像明白了,立刻听话的躺回笔挺,道,“那我要这样躺多久?”
“那得看大夫怎么说,有疤,还不快替你家公子去喊大夫。”
有疤应着去了,无疤道,“公子,您没事吧?”
顾南风道,“有事,我嘴巴里很臭,你去打点水来给我漱口。”
“是!”
有疤正要转身,顾南风又将他叫住,“等等,你不用去,你在门口候着,让如梦小姐去。”
“你!”,还没好呢,就开始犯浑。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坚定道,“不去。”
顾南风很是无所谓的神情,道,“不去也行,你不记得我是怎么晕倒的了?还有某人,是怎样用绳子捆绑住我的手脚了的,这些行为要是搬到官府衙门里,通通都是······”
“行了,你别说了,我去。”
用盆装了一盆热水,先小心翼翼让他漱了口,再给他擦了把脸。
我问,“这样可以了吗?”
顾南风很是满意道,“可以,就是我还想换身衣裳,有疤你回去帮我拿一套衣裳过来,我现在不能随便乱动,得在这里躺一些时日,你干脆去把我一些日用的东西都一并搬过来吧。”
我送他一白眼,“你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我可不会帮你换衣服。”
顾南风倒是很无所谓,“不换也行,就是我这头上的伤···”
顾南风没有说下去,等着我回应。
我咬牙切齿,“换,我给你换!”
一会儿有疤给他拿来一套新衣物,我闭上眼,嘴里念念,“这是一只猪,这是一只猪。”然后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该死,衣扣在哪里啊?怎么尽是一块一块跟奶酪似的硬邦邦,就是找不到衣扣在哪儿,在上面吗···不是,是喉结!
在下面吗···也不是!
在更下面吗?
“你往哪儿摸呢?”
确定不是···
在中间···
这回摸到了。
终于脱好了。
然后我命令他,“抬起手!”
结果这货道,“穿上衣服前我想先擦个澡。”
我给他送过去一个万箭穿心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他只是淡然一笑,啥也没说,指了指头···
我只好又去打了一盆水,亲自给他擦拭身体,我一边擦,一边心里念念,这不是顾南风,这不是顾南风,这就是一块地板,一块沾了油污的地板,只是这块油污有点难擦,得用力····再用力的···
顾南风疼得直嚎嚎,“江如梦,你这是擦身体吗?我又不是桌子,那么用力,皮都搓掉了一层···你轻点,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