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议议看,此事当如何应对?”
外头都已是沸反盈天了,可郭汜倒好,居然依旧是一派的风轻云淡,哪怕此时府门外就静坐着不少青年士子,也没见他有丝毫的紧张情绪。
“主公,张鲁无礼过甚,当诛,末将请命为先锋!”
魏延年轻气盛,头一个便从旁闪了出来。
“先锋之事,岂能轮到你,当属我庞某!”
庞德迟了一步,见魏延已抢了先,顿时大怒。
“主公,末将乃蜀人,取汉中一事,还得看末将!”
甘宁也急眼了,跟着便冒了出来。
实际上,不止是他们三人,徐晃、张辽、高顺等大将也都满脸的期待之色。
“无须相争,仗有的是你们打的,关外那帮杂碎多着呢,要立功还不简单,几场大战下来,少不得个个都能封侯,但不是现在,烦的一口一口地吃,不是吗?”
将士有求战之心固然是好事,奈何,时机远不成熟——没个两、三年的精耕细作,根本无法彻底掌控关中局势,真敢盲目扩张,后果便是自乱阵脚,这么个道理,郭汜心里头可是有若明镜般的清楚。
“主公英明。”
这话,显然说到了众将们的心里头去了,大喜之下,大家伙也不吵了,各自称颂不已。
“主公明鉴,此时确不宜对外征战,然,朝野呼声亦不可小觑,窃以为不若来个宣而不战,慢慢修筑褒斜栈道,如此,即可堵朝臣之口,又可待来日之用。”
三将方才刚齐齐退下,贾诩便已从旁建议了一番。
很显然,在郭嘉到来后,他有危机感了。
“嗯,此策应是可行,贤弟以为如何呢?”
贾诩的积极性肯定得给予肯定,然,此策只能得个中平的评价而已,与郭汜心中的战略构思相较,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不过,他并没打算急着道破根底,而是将问题丢给了坐在一旁的郭嘉。
“若光是应付眼前之局势,此策足矣,若欲取汉中,则略有欠缺,原因便在于张鲁所部对我军取汉中已有警惕之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恐难迷惑此人。”
“若欲出其不意,当得另辟蹊径,依下官之见,当取傥骆道为上佳,只是此道险峻且失修已久,行军其中,险阻重重,非智勇无双之大将不可为。”
郭嘉自信地笑了,概因他很清楚这是郭汜在给他搭台子呢,又怎能不有所表现。
“蜀道难,傥骆道更难,此策虽有出其不意之效,却恐伤损必重,姑且先搁置也罢,魏延留下,其余人等且就先散了吧。”
郭嘉所言,正是郭汜心中所想,不过,为了保密计,他显然不打算在此时多谈,也就只含糊地点评了一句,便即宣布散会了事。
“文长(魏延的字),我知你素擅训练步卒,今有一要务非你不可,这么说吧,明年的初秋时,我会率十数万主力走祁山道,过陇西,走街亭去取汉中。”
“道途遥远,不利久战,若欲破敌,还须得有奇兵袭敌后,你若能在此期间训练出一支山地步军,这奇兵统帅便非你莫属,你可能办得到么?”
明年,将是群雄混战最为酷烈的一年,无疑也正是西凉集团谋取汉中的最佳时机,若能一战而定,那,取川中的桥头堡便算是构建成了,待得刘焉死后,自可顺势拿下川中,一举鼎定大业之基础。
但这,显然必须以奇谋破敌,一旦打成了持久战,那,后果恐怕就不堪设想了。
“末将敢当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