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夫君,您怎么就走了呢。”
……
郭汜话音方才刚落,都没等赵崇有所应答,就听一阵嚎啕声响起间,胡轸的几名妻妾以及两名年岁较长的儿子已到了庭院中。
“嫂子节哀,胡兄不幸罹难,郭某肯定会给您一个交待。”
有点头大。
但,郭汜还是紧着迎了过去,满脸诚恳之色地冲着胡轸的正室赵氏便是一礼。
“就全仰仗大将军了,妾身感激不尽。”
赵氏出身西凉大户人家,见识自然是有的,一听这话,忐忑的心顿时便稍稳了些。
“敢问嫂子,胡兄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么?”
“这……”
“事关胡兄沉冤能否得雪,还请嫂子明言。”
“好叫大将军得知,外子这几日睡眠不好,总是梦见游殷在骂他,所以,就跑来官署,说是要以官气压鬼气,却没曾想……”
话说到了这儿,赵氏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就此哭得个梨花带雨。
“嗡……”
聚集在庭院中的众人忍不住便窃窃乱议了起来。
概因赵氏的说法无疑佐证了冤鬼索命一事——游殷,司隶校尉署左冯翊功曹,十日前,被胡轸列为宋翼、王宏等人的谋逆案从犯,斩首东市。
但其实,在衙中官吏们看来,不过是胡轸在泄私愤罢了。
“肃静!”
尽管看起来证据链似乎已经闭环,但,郭汜依旧还是不信这个邪,与此同时,他也没打算让此案就这么糊涂了之。
原因很简单,今日能有“冤魂”索命胡轸,他日或许也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再者,一旦冤魂索命案做实了,不止是胡轸本人冤死,西凉集团方才刚有些好转的名声铁定不保,招贤计划也势必将会遭受重挫。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将此案查得个水落石出。
“赵崇,昨日在胡将军房门外轮值的士兵呢,在哪?”
在弹压住了众人的骚动后,郭汜这才面色肃然地望向了赵崇。
“都已关押在了牢中,末将这就去提来。”
躬身应诺而去后不多会,赵崇便已率人押解着四名惊恐不安的士兵又转了回来。
“说说看,你们昨夜轮值时,可曾发现过什么怪异之事?”
扫了四人一眼后,郭汜面无表情地便直奔了主题。
“回大将军的话,小人胡松,与胡锴一道轮值上半夜,期间并无异常,将军入卧房后,就睡下了,直到小人交班时止,都不曾醒过。”
四人彼此面面相觑了一下之后,这才见一名络腮胡壮汉率先开了口。
“小人胡军,与胡鹏一道子时上岗,半个多时辰后,将军起夜,说是口渴要饮酒,小人便去了膳房,让人整了几个小菜并一坛子酒来,将军用过后,就又睡下了。”
“到卯时三刻左右,将军突然于房中高呼‘认罪,认罪,游功曹带鬼来找我了。’,小人等大惊,拍门无应答后,遂强行破门而入,这才发现将军已暴毙。”
不等郭汜发问,一名刀条脸的士兵也紧着将所知的情况道了个分明。
“酒菜残羹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