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云轻轻把她的手捉住,接着用指头在上面慢慢磨蹭。
“是你自己不乐意了,现在倒开始埋怨我?”
“你刚才治她们,怎么没那么麻烦?我,我看你就是欺负我。”
春姨手被他捉住,顿时有些慌乱,语气也渐渐软了。到最后不像是责问,倒有点像撒娇。
“你和她们能一样吗,那些庸脂俗粉,随便治治就好了。你的话,我可要多用点心,要是错漏一点,那可是好大罪过。”
孟飞云看到她有些娇羞,心里更加喜欢。
“你,你就是嘴甜,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春姨一点火气都没了,真假先不说,这话她听着十分受用。
“我现在愿意了,只要你想摸,摸多久都行,那现在能帮我治了吧?”
“当然能了,但要去你卧房治。”
孟飞云看到春姨现在这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现在赵登在地下待着呢,也不可能来人搅局了。只要到了她房间,就没人能碍自己的事了。
“可,可是……”
听到要去自己卧房,春姨心里又有些犹豫,她是真有点怕孟飞云。光是这张脸,再加上会哄人的嘴,她就有些心痒。赵登每晚都能要十个姑娘,那孟飞云怕不是本事更大,这,这也太馋人了。
“病治有缘人,你不想的话,那就算了。帮我找间空房吧,我有点累了。”
孟飞云把手松开,语气中带着点冷淡。
“想,我想治。我听你的,到卧房就是了。”
春姨看出孟飞云有些烦了,急忙柔声回道。她身上的病,她自己知道,找了多少名医都不管用,要是孟飞云真能治,那真就算救她的命了。
春姨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孟飞云面色平静如水,缓缓站起身跟在春姨身后。他心中并不是看起来这样平淡,已经起了波澜,寻常女子他瞧不上,但像春姨这样的美人,他还是蛮在意的。脸上冷,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的。
过了片刻,两人回到三楼春姨卧房。
“呐,帮我瞧瞧吧。”
坐下之后,春姨再次把胳膊递了过去。
孟飞云把手指搭在她腕子上,度了一丝真气过去。
“嗯?你体内怎么有这么重的寒气?”
孟飞云眉头皱了起来,他这一丝真气刚进入春姨身体,半圈还没走完,就被冻住了。
“啊。你,你能治吗?”
春姨有些结巴,之前每个大夫都这么说,可不管开什么方子,都不管用。到后面她都有些心冷了,可刚才见过孟飞云本事,又升起一丝希望。
“小事,稳住心神。”
孟飞云安慰了春姨一句,接着继续输送真气,连着输了四次进去,终于把寒气完全清掉。接着又用真气帮她梳理了一遍身子,确认完全没问题了,这才停下。
“唔,啊!”
春姨惊呼了一声,她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但,但这种感觉错不了,困扰自己这么久的寒气,一点都没有了!她现在就觉得全身暖洋洋的,连一丝冰冷都感受不到了。
“你,你,你真把我的病治好了。这,这怎么可能?”
春姨紧紧盯住孟飞云,声音都有些发颤。
“有人给你下毒?还是长期在下?这么重的寒气,要是一下入体,你的命早就没了。说说?怎么回事?”
孟飞云缓缓说道。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怪,春姨说自己三十多岁了,可这身子样貌完全就不像。到后面他有八成把握确定春姨就是未经人事处子。青楼老鸨是黄花闺女?这一连串的问题,恐怕都和这寒气有关。
春姨听到孟飞云问自己,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张嘴想说,可又把话咽了下去,能看出她有些为难。
孟飞云并未催促,柔和地看着春姨,就这样静静等着。
“喝两杯?”
孟飞云瞧见架子上放着坛酒,试探地向春姨问道。
春姨并未说话,但轻轻地点了下头。
孟飞云起身拿酒,回来把凳子拉的稍近了些,重新坐下,给自己和春姨各倒了杯酒。
孟飞云把杯子举起,并未劝酒,自己先喝了一杯。喝完之后,他把手伸向酒坛,还想再倒。
“咕咚,咕咚,咕咚。”
春姨抢先一步,站起身,抱起酒坛,不管不顾的就往自己嘴里灌酒。连灌带洒,瞬间弄的身上满是酒气。
“啪。”
孟飞云上前把酒坛抢下,他怕自己再不管,春姨怕是真要把这一坛酒全都喝了。
“你,你觉得马为民是个什么样的人?”
春姨看向孟飞云。她现在已经带了几分醉意,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美人醉酒,别有一番风情。
“马为民?我看不透。反正挺有手段的。”
孟飞云想了一下回道。果然,事出在马为民身上。春姨比他家里那三个小妾加一起都要漂亮,他能舍得不留在身边?这里面恐怕有不少猫腻。
“哈哈哈,手段?”
春姨连声大笑。
“咱们这位马知府,岂止是有手段阿,他简直就是手眼通天!”
“我家是书香门第,祖上出过几个大官不说,就连我爹告老之前,都是四品官。可这些,又怎样呢?我十八岁那年,马为民来我家做客,他一眼就瞧上了我,当时就说要纳我为妾。当时我已经许了人家,只是还未过门。抛开这个不说,听到做妾,我爹气的火冒三丈,当时就把他赶了出去。”春姨回忆起往事,脸上有些痛苦。
“可转天,就传来了夫家退婚的消息。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当天晚上,爹娘就在我面前苦苦哀求,让我一定要答应做妾。夫家,爹娘同时背叛,我一时心灰意冷,就同意了。想着到了之后,他逼迫我,我就直接死在他面前,一了百了。”春姨说道这里,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可没想到,过去之后他看见我一幅冰冷样子,并未要我身子,反而起了兴致。他和我打赌,说他给我开一座青楼,只要我能守身如玉三十年,他就还我自由。要是哪天耐不住了,就得心甘情愿的跟他。我当时自然是不服气,所以就和他打了赌。到今天,刚好是第十五年。”
“他拿这座青楼来困你?”
孟飞云有点没明白马为民的意思,把瞧上的人放青楼,这怕不是脑子进水了?非得让别人碰过了,他才吃的下去?
“困我?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到后面才清楚,整日在这风月场,男欢女爱的事,自然是少见不了。当时我十七岁,正是青春年华,那几年我就仿佛被扔进油锅里一样,受尽煎熬。那时我才明白,我落了他面子,他就已经对我没想法了,他只是想作践我!让我自己身染下流,这才是他想看到的!”
春姨两只丹凤眼立了起来,语气里恨意冲天。
这,孟飞云心里一阵恶寒,自己之前以为银头虎就够恶了,可要和马为民比起来,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银头虎是杀人,马为民这是诛心!采花的时候被刺扎了手,把刺削下来不行,他非得看着刺自己软下来才算解气。这种阴沉心思,简直可怖。
“估计他想的是用不了多久,我就认耐不住,然后就得乖乖回去。可这次他想错了,这么多年我硬是挨下来了。还把这座艳春楼开成了“保定府第一风流院,北直隶头等销金窟。”我赌的就是这一口气!”
春姨眼中闪过一丝自傲,但更多的,确是苦涩。
三十三岁的女子,整日见的都是些风花雪月,柔情蜜意,能把持住自己,这可不是硬挨两个字就能说清的。
“可这些,和寒气有什么关系?这儿阴气太重吗?我怎么没觉得?”
孟飞云觉得他已经把事情缘由听全了。可里面也没下毒的事阿,难道自己想错了?
“冰雪散!”
春姨厉声说道,提起这几个字,她恨的牙根都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