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至齐州,只为泡上一次澡。
这话相当提劲!
李载心情激动,孔方那股年轻人的血性,将他如杜甫那般“致君尧舜上”的仕途抱负也激发了出来。
但他还是理性的。
他说道:“知易行难,齐州虽然是水陆要塞,但大多数人都不曾停留,要引外地人来旅游恐怕不易!”
孔方朝着胸膛一拍,道:“如何引客来我齐州,我心中早有策略,只是过于繁复,还需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便先不赘述了,知州大人看日后我的行动即可。”
李载甚是欣赏孔方这份自信。
并且,孔方的这个策略,不是为一己之利,而是想将齐州的商贸全部带起来。
此等格局,在他见过的商人中已经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既然是买卖,那需要本官出什么力?尽管说!”此话意味着李载认可了孔方的想法。
孔方当即说道:“其一,希望知州大人接下来能将更多精力放在改善齐州的环境上,咱们有这个好底子,且不能荒废了!”
“如果能将齐州打造成‘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风景之城,那必然会有很多慕名者而来。”
听到此句形容,李载不由得眼前一亮,道:“好句好句,这也是我理想中的齐州。没问题!”
“其二,希望州衙能多出一些对商人有利的策略,州衙一策,抵得过小民千日努力!”
“没问题,这个也没问题!”
李载对孔方愈加欣赏,他本以为对方会提一些利己的要求,没想到全都是为了齐州。
这些想法在孔方的脑海中早已成形,故而今日表达得甚是顺畅。
紧接着。
孔方又开口道:“以泉富州之策,可增加商税、亦可优化民政。但即使成功,也仅仅能让齐州晋升为节度州,想要升府,可能还不够资格。”
“能晋升节度州,本官已经很满足了!”李载笑着说道。
“此策能改变齐州,却改变不了大宋。我还有一策,但需知州大人出大力,若能成,不但能助齐州升府,还能为朝廷变法贡献出一份力量!”
“唉!”
李载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你可能还不知,因私党之争,自六月份起,范相公、富相公、欧阳相公,相继外放巡边,新政基本上是名存实亡了!”
孔方没想到庆历新政这么快就烂尾了。
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朝廷新法未成,不代表我们齐州的新法不成,我这一策,没准儿能让朝廷新政起死回生,知州大人愿不愿挑战一番?”
“真的?快讲!快讲!”李载激动地两眼泛光。
孔方略微一想,道:“刚才我们说了赋税和民政,接下来,就解决教化问题。”
“其实,教化比赋税和民政更重要,知州大人可认可?”
李载点了点头。
教化优劣决定着齐州学子能出多少官员。
若现在有两个齐州人是当朝相公,那齐州晋升节度州的难度绝对会小很多,李载在齐州施行各种利民举措也会轻松许多。
这是一个人人皆知却又无法放到台面的隐形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