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啊?”黄光亮越来越慌张了。
“这里有滑坡隐患!”
“滑坡?”
黄光亮惊叫了出来,“这可怎么办?!”
说话间,头顶的雨越下越大,哗啦啦的砸在树叶上,然后汇聚成更大水珠滴落在他们头顶。
“吃饭咯!”
山脚有人大声呼喊。
喊声穿透密林,在山谷里回荡。
是彭景学的老父亲在喊他们去吃饭。
“走走,下山。”杨胜利已经没有任何怀疑,百分百确定这里有地灾隐患。
他们脚下有一条小路直接顺着山坡往下走,熊大勇在前面带路。
“往旁边走。”杨胜利都有些担心,不想顺着这个山坡走下去了。
就怕他们这几个人的重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至少在他们看来,小树屯正背面和东边的山坡发生滑坡的风险是不太高的。
到了彭景学的家里,发现这里处于西坡下方,最危险的区域。
一旦滑坡,巨量的泥土就有可能把这里全部掩埋。
“进屋,洗把手吃饭了!”老人热情招呼,“景学说了,他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咱们不等他,先吃。”
哗啦啦……
从山上下来的几个人,依旧惊魂未定。
刚进屋,倾盆大雨再次从天空洒下来。
这一场大雨,仿佛洒落在了几个人震颤的心房,由内而外的感受到寒意。
在这闷热的天气里,竟觉得凉飕飕、阴森森。
仿佛山坡上的泥土、石头、大树,随时会扑下来,吞噬掉一切。
这一顿饭,他们都没脱掉雨衣,心惊胆战的吃得实在是没滋没味,随便吃了几口就走了,冒着大雨跑到了农户对面耕田。
那里空旷平坦,比较安全。
主人家以为今天饭菜不可口,穿着雨衣又送来了水果,表达了歉意。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一辆三菱越野车停在了村口,彭景学撑伞下车,见到杨胜利等人没在屋里躲雨,反而跑到了田里,以为他们在体验特别的乡村乐趣。
“杨所,怎么没在屋里躲雨?”
“彭局,你来了。”
杨胜利见到彭景学,面色凝重的招手道:“彭局,借一步说话。”
他身上穿着塑料雨衣,彭景学撑着一把黑色大伞,还是把伞的一半撑到了杨胜利的头顶,挡去了瓢泼大雨。
“什么事?”
“我们一大早就来了,到山坡上面去走了一遍,发现了一些不太乐观的情况。”
“嗯。你们辛苦了。这大雨天,我以为你们会休息几天,还要出来干活,让人敬佩。”
彭景学瞧见杨胜利面无表情的瘦削脸颊,也跟着心情沉重了起来。
昨夜喝完酒,晕乎乎的时候,黄光亮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明了小树屯这边发现的一些不太好的状况。
接完电话就睡了,早上醒来,还有事情要忙,就把电话内容给忽略了。
现在看到杨胜利等人反常的举动,一颗心就像滑坡一样轰然坠落。
沉默中,雨水击打伞面发出来的哗啦啦声响,显得很是聒噪。
“什么情况?”他声音低沉。
“小树屯西面山坡,极有可能发生顺层滑坡,而且坡脚因为修路和修建篮球场已经挖空,随着降雨越来越多,土层吸饱水之后,随时有可能发生重大滑坡事故!”
杨胜利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不悲不喜。
但话音中,仿佛暗含着惊雷!